一些肉眼可見的星光。
所有人猜到了答案,震驚難言。
丁寧在排空體內的真元。
他說過要給元武一個絕對公平的決鬥機會,便不會食言。
對於他而言,和元武的這次會面,也等待了很多年。
他體內真元的總量比一般的修行者要多出太多,所以從這裡卷出的風,吹遍了全城,甚至卷飛了橫山侯府的梧桐葉。
一道劍光從他的手中透了出來。
大刑劍是這世間他所能找到的最強最好的劍,但逼元武走到這一步之後,在這種對決裡,他自然不想依靠這柄劍佔元武的便宜。
他也沒有太過大意和刻意,也沒有用末花劍。
末花劍太短,在不用真元的情況下,也利用不了末花劍的特性。
在昔日巴山劍場的那些修行者中,也有的是和現在元武手中劍相差無幾的佩劍。
一柄同樣用金剛木製成的長劍送到了他的院落。
元武現在手中的劍名為“玄木”,而他這柄劍名為“斷金”。
當所有的真元從經絡中流淌出來,氣海變得空空如也,丁寧喝了一碗清水,便配著這劍出了門。
在梧桐落裡等待他的車隊很長。
誰也不想再有意外發生,所以這些車隊裡,聚集了巴山劍場和岷山劍宗的幾乎所有宗師,或者說,天下最強的那些宗師,都在這些車隊裡等著,包括淨琉璃和白山水、趙四、趙一。
和很多年前的天下強者皆來長陵殺王驚夢相比,現在這些人全部在保護丁寧周全,除非決鬥中元武能夠殺死丁寧,否則天下現在沒有任何人,任何軍隊能夠讓丁寧死去。
車隊裡這些強者的氣息或多或少改變著天地間的元氣流動,讓這支車隊行進時,空氣裡到處都是異樣的晶光,明滅不定的光影,顯得有些不真實。
街巷裡湧出的人越來越多,都跟著這列車隊,但都沒有太過靠近,生怕打擾到這支車隊的行進。
車隊一直到了城外,到了渭河邊。
這裡有的是空地,而且地勢低,在周圍的河崗上,便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這場對決。
在很多年前的長陵,絕大多數修行者的決鬥,也是約在這裡,這樣既不會損壞房屋,也不會破壞田地。
遠遠的,在這列車隊正對著的官道上,有一個人孤獨的握著劍走了過來。
無數在河崗上站定了位置的人看清了這一幕,心中瞬間勾起了無數的回憶,攪動了無數的風雨。
元武來了。
車隊散了開來。
河灘上野草地裡,留下了獨自站立的丁寧。
河崗上那些最靠近馬車的地段,停留著的自然都是些長陵的重要人物,一些經歷過當年事情的人物。
就如橫山許侯這些王侯,不知為何,當親眼看到走來的元武,看到元武和丁寧的最終相逢,他們身體裡陡然生出些許疲憊,生出些放鬆,又覺得這樣的結束恩怨很完美。
丁寧淡淡的看著越來越近的元武的身影。
他的眼瞳裡有些冷意,但最終趨於淡漠。
看著終於走到自己面前的元武,他語氣輕淡,有些厭憎的開口,“你可以休憩一下,你想什麼時候開始便什麼時候開始。”
元武的髮絲已經被汗水浸透,黏在額前,他看起來當然比任何時候都要狼狽,尤其在被無數人看著的時候,但他看著最該忿恨的人,卻是反而笑了起來。
“按照長陵的習慣,決鬥的雙方,不是應該說些什麼?”
他看著丁寧的眼睛,帶著一絲瘋意,“即便你不想和我多說,但有些話我卻是不吐不快。”
丁寧也看著他的眼睛,道:“你想說什麼?”
元武慢慢地說道:“我想明白了從何時開始真正的恨你。”
第兩百三十二章 長恨由
恨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當然需要。
丁寧看著元武,緩緩抬起頭來,道:“我想聽聽你的理由。”
元武道:“因為鄭袖。”
丁寧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他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時候,元武只是說出了這樣簡單的四個字。
元武依舊笑著,但是他的笑容裡,卻多了很多苦澀的意味。
“我一開始憎惡厭恨你的很多東西,我憎惡你的自以為是,憎惡你的自大,憎惡你特別的天賦,憎惡你凌駕於這世間修行者的武力,以及憎惡你對這個王朝,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