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筆翁直接把懷裡的東西都拿了出來。範遙看到個瓷瓶,一喜——應該就是這個了。
“苦先生,你要這十香軟筋散的解藥做什麼?把它弄丟了讓那些人逃走的話,我們哥倆照樣活不了。”
範遙有些心急,自己的訊號已經打出去了,教主他應該也快到了,今天鶴筆翁怎麼還聰明起來了?但戲還得演下去。他衝著鶴筆翁比了比小指。
“女人?被關的人裡除了峨嵋派也沒有什麼女人了,難道里面有你的老相好?那行吧,你把名字寫下來,我這就去給她解藥。”
範遙搖頭,把像餃子餡一樣包在被子裡的趙敏扛在肩上,意思自己得和他一起去。鶴筆翁為了師兄也為了自己,不得不答應他的要求。雖然揹著個被子來回走有些顯眼,但他們位高權重,一般的小兵並不敢上前詢問他們。
萬安寺塔的第七層中滿是頭油香粉的氣味,峨嵋派的人都被關在那裡。
天意巧然,滅絕師太有些慶幸,老天讓自己同這個最為寵愛的弟子單獨關在了一個牢房裡。她把掌門指環戴在周芷若的手上,囑咐道若是最終自己難以逃脫萬安寺,就讓她替自己光揚峨嵋,接任峨嵋派掌門。
周芷若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無忌交給自己的任務她終於做到了。長久的願望成為現實,她終於能夠掌握峨嵋的命運,成為一派的掌門人!
她不想再等,掌門指環已經到手,這掌門的位子就算是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中了,她怎麼能夠允許滅絕師太將指環再收回去,怎麼能允許自己再過看人眼色盡力討好的日子。不,她不要,她要讓那些給自己下絆子穿小鞋的女人痛痛快快地跪倒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地同自己說話。
趁著師父與自己抱頭痛哭的時候,芷若偷偷拿出藏在靴底夾層裡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刺穿了師父的心臟。
滅絕不敢相信地指著這個自己最疼愛的徒弟,為什麼每一個自己心愛的弟子都讓自己失望,紀曉芙是這樣,周芷若又是這樣。“你、你、你為什麼”
芷若用手將她不肯瞑目的雙眼合上,說:“師父,你就像我親孃一樣對我好,我不是不知道,可是我的一顆心都給了張無忌,半點都沒留給我自己。為了達成他的目的,我不得不接管峨嵋,不得不讓你死。徒兒不孝,您老人家不要怪我。”
她知道自己做的事不乾淨,可是卻不願承認,情願騙自己那些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成全自己的情。
寺塔甚高,趙敏料定這些毫無功力的武林人無法安全從上面跳下,也不會主動尋死,所以五層以上的窗戶並沒有安鐵欄木障。
“咚咚咚”木製的樓梯上有很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周芷若沒料想今天巡查的人會提前到達。師父身上的刺傷無法遮掩,緊張得嘴唇有些發麻。
一陣風吹來,繚亂了她的秀髮。腳步聲漸近,沒有時間讓她猶豫,周芷若拖著滅絕師太的屍體,將她扔出窗外。
脫下手上的指環藏到肚兜裡,將手上的血用衣服的裡子擦淨了。周芷若癱坐在窗前,半真半假地痛哭起來。“師父!······師父,你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嗚嗚······師父,你扔下芷若一個人可怎麼辦啊······師父······”
鶴筆翁同範遙一起進了這間牢房,原因很是簡單。範遙扮演的苦頭陀這個角色是四十多歲,滅絕也是三、四十歲美貌猶存的樣子,假裝老情人的話,他們倆這不是挺般配的嘛。可他們進屋一瞧,咦?怎麼就剩下週芷若一人!
範遙把被子包放在地上,把趙敏的頭露出來,省得她憋壞了。鶴筆翁問周芷若:“滅絕人呢?”
周芷若淚痕未乾,憤然決然地說:“你們這些蒙古人的走狗,使用詭計給我們下毒,將我們抓到這個鬼地方關著。我師父她、她不肯受你們欺壓,她跳塔自殺了。······師父······師父······”
周芷若聲色俱厲泣淚連連地控訴著,彷彿他們才是害死她師父的兇手。
鶴筆翁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仍是昏迷的趙敏郡主,然後懇求範遙:“苦先生,你節哀,你老相好都摔成肉餅了。人死不能復生,有解藥也沒用了,你就讓我把郡主送回去吧。”
他話音剛落,突然一隻手握住他的喉嚨,暗用內力,折斷了他的頸骨。
即使手上一滴血都沒沾上,無忌還是掏出手帕擦了擦手,然後扔在地上。“底層值班的鹿杖客已經被我處理掉了,解藥可曾拿到手了?”
範遙有些愧疚,最後居然還有教主來給自己解圍:“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