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親吻。伍魁洪緊皺著眉,咬著牙幫,想繞過那對男女上樓去。誰知那女的偏偏腰肢一軟向後就倒,壓在樓梯扶手上,把腳抬得很高。樓道封住了。“混蛋!”他炸雷似地大罵一句。那女的尖叫著掙起來。男的說:“誰他媽這麼掃興?”伍魁洪揮出大手,一把揪住那男人的衣襟,一擰,一提,把那傢伙抓得離了地。
“我告訴你,這裡是公司,是總部,不是配種場。”伍魁洪咬牙切齒地說:“你要發騷,滾回家去,不準在這裡撒野,清楚沒有?”
“……”女的捂了臉分不清東南西北地跑了。男的睜大了眼,嘴張得很大,啊啊地老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滾!”伍魁洪摔掉那男人,吭哧吭哧地往樓上跑,邊跑邊說:“這臭表子,把一個好好的公司搞得成豬窩狗窩了。”
李夢紅的辦公室在三樓。
辦公室的門開著。李夢紅坐在沙發上抽菸。她的辦公桌對面坐著彭一珍。“我不准你走,你就走不了。你只有老老實實地聽我的。不然的話,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可以把你抓回來。”李夢紅吐著菸圈,輕飄飄地說。“為了我那人見人偷人見人愛的老公,我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你信不信?我會把這地球都炸個稀巴爛。”
伍魁洪板著臉走進來,不坐,站著。他很高,很大,很壯,象立在屋中間的磚柱子。樓層是吊了頂的。天花板上的大彩燈好象是掛在他的頭上。兩個女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你今天該去上課……”彭一珍先開口。
“嗨,鬧到這個地步了,還要我去上什麼課?”伍魁洪看著小姑娘,發現沒有什麼損傷,才回頭對李夢紅說:“你無緣無故叫保安抓她幹什麼?她還是個孩子,又不會妨礙你什麼。”
“孩子?哼。我把她放走了,我老公也要跟著跑了。她是我老公的命肝心,是魂魄呢。是不是?我把她留下來,是為了討老公的歡心。”李夢紅斜著眼睛,陰陽怪氣地說。
“你?什麼亂七八糟的。”伍魁洪走到彭一珍身邊,推她一把,說:“你先回去。”
“這是我們女人之間的事。”彭一珍不動,反而推他說:“你先回去,去上課,晚上我要查你的筆記。缺課了,當心考零蛋。”
李夢紅嘴角沁出血絲來。
“我是最後一次查你的筆記了。今後,我不在你身邊,沒有人督促你。你記住,一定要把書讀完,拿到文憑,一定要學會電腦。”彭一珍根本不去理會李夢紅的反應,昂起頭,瞪大眼,看著伍魁洪。她只有他胸脯那一點高度。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肯進‘紅葉’?不進‘紅葉’也不一定要走呀。”他偏了頭來盯住李夢紅。李夢紅的手死死地抓住了一隻茶杯。那隻茶杯差點就要打到他身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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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為什麼要我進‘紅葉’?”彭一珍想從他臉上找到答案。他給她的是側面。
“這是一家大公司,下面有幾千員工,十多個分公司。現在,這家公司搞得烏煙瘴氣。她,”伍魁洪指了指李夢紅,大聲說:“她管不好,我也管不好。再搞下去,雞飛蛋打,全部完蛋。我們需要你來幫忙。你一定能幫我這個忙。對不對?小丫頭。你不能見死不救呀。”
彭一珍沉默了。李夢紅也沉默了。她心裡有數,她的紅葉王朝已經到了什麼地步。她又在準備玩“明借暗搶”的遊戲了。她現在拖了一輛極其笨重的大破車,在艱難的爬行。
“小丫頭,你放心,有我伍魁洪在,沒有人敢動你半根毫毛,把你的同學們帶進公司來,把公司整理好。這是我們夫妻倆吃盡千辛萬苦,甚至是玩命才玩出來的基業。我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它垮了。”伍魁洪把巴掌按在彭一珍的單薄的肩膀上,讓她坐下,扭頭對李夢紅說:“你不要亂陷害我。我一直把她當自己的女兒來看的。我一再挽留她,是為了什麼?是為了你,為了孩子,為了這破公司。”
“瓦匠婆,泥(疑)性重。”他最後說。
(待續)
一0八
彭一珍每天都是第一個到公司上班,最後一個離開公司回家去休息。她上任後接二連三地採取強硬手段清理門戶,還訂出一整套的制度來約束公司的員工。李夢紅一直盯著她。
這天剛八點鐘。李夢紅讓胡榮到外面去買一條香菸,結果被彭一珍逮住了。
“上班時間,你不堅守崗位,到外面跑什麼?按制度規定,扣掉本月獎金,視作曠工一天處理。”彭一珍板著臉,在保安部門口當著眾多保安的面,開始發威了。“老劉,你馬上去通知財務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