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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沈浪亦是滿頭霧水,百思不解,只得長嘆一聲,住口不語。

那半面美婦究竟非同凡婦可比,雖在如此惶恐急痛之下,眼淚並未流出。但她凝目瞧了雪地上足印幾眼,只見這行足印既未轉回,亦未轉折,果然似自平地昇天一般——她雖然鎮定,卻也不禁越瞧越是奇怪,越瞧越是驚惶,連手足都顫抖起來,駭極之下,反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金無望與沈浪對望一眼,這兩人平日都可稱得上是料事如神之輩,但此刻竭盡心力,用盡智慧,卻也猜不出是怎麼回事來。

兩人平日若是迷信鬼神,便可將此事委諸鬼神之作祟;他兩人平日若是愚鈍無知,也可自我解說為:“此事其中必有古怪,只是我想不出來罷了。”

但兩人偏偏卻是頭腦冷靜,思慮周密之人,片刻間已想過無數種解釋,其中絕無任何一條理由能將此事解釋得通。

他兩人既不迷信鬼神,又深信此事自己若不能想通,別人更絕對想它不出,這才會越想越覺此事之詭異可怕。兩人對望一眼,額上都不禁沁出了冷汗。

到了這時,那半面美婦終於也忍不住流下淚來,垂首道:“賤妾方寸已亂,此事該如何處理,全憑相公作主了。”

沈浪笑道:“這其中必定有個驚人的陰謀,在下一時間也想不出該如何處理,但望夫人此刻且莫作無謂之傷悲,且與在下……”

突聽一聲嘶啞的呼喝,道:“鐵大嫂莫聽這人的鬼話,他身旁那廝便是快活王的門下,也就是這次在古墓中搗鬼的人,姓沈的早就與他串通好了,鐵大哥、方大俠以及數十位武林朋友,卻早已被這兩人害死了,我見義勇為金不換可以作證。”

這嘶啞的呼聲,正是金不換髮出來的,他躲在道旁遠遠一株樹下,正指手畫腳,在破口大罵。

他身旁還有四人,卻是那“不敗神劍”李長青、“氣吞鬥牛”連天雲,與惜語如金的冷家兄弟。

原來李長青等人風聞沁陽城的怪事,便連夜趕來,卻恰巧遇著了正想無事生非的金不換。此刻李長青雖還保持鎮靜,連天雲卻早已怒形於色,厲聲喝道:“難怪我兄弟猜不出這姓沈的來歷,原來他竟然是快活王的走狗,冷大、冷三,咱們這次可莫要放過他。”

那半面美婦本還拿不定金不換言語可是真的,此刻一聽“仁義莊”主人竟然也是如此說話,心下再無遲疑,咬一咬牙,一言未發,一隻纖纖玉手,卻已拍向沈浪胸膛,掌勢之迅急奇詭,較那“震山掌”皇甫嵩高明何止百倍!

沈浪懷中雖抱著一人,但身形一閃,便險險避過。他深知此時此刻已是萬萬解說不清,是以口中決不辨白。

金不換更是得意,大罵道:“你瞧這廝終究還是承認了吧,鐵大嫂,你手下可莫要留情……連老前輩,你也該快動手呀。”

連天雲怒道:“老夫豈是以多為勝之輩。”

金不換冷笑道:“對付這樣的人,還能講什麼武林道義?連老前輩你且瞧瞧,坐在那邊雪地中的是什麼人?”

連天雲一眼瞧見了花蕊仙,目光立刻被怒火染紅,暴喝一聲,撲將上去。

突見一個煞眉煞臉的灰袍人,橫身攔住了他去路,連天雲怒道:“你是什麼人,也敢擋路?”

金無望冷冷的瞧著他,也不說話,連天雲劈面一拳打了過去,金無望揮手一掌,便化開了他的拳勢。

連天雲連攻五拳,金無望雙掌飛舞,專切他脈門,腳下卻仍半步未讓,連天雲怒極大喝道:“花蕊仙是你什麼人?”

金無望冷冷道:“花某與我毫無干係,但沈相公既已將她託付於我,誰也休想傷她。”

雪地上的花蕊仙,雖被拖得渾身發疼,此刻面目上卻不禁流露出感激之色。但見連天雲鬚發怒張,瞬息間又攻出了九拳之多。

“氣吞鬥牛”連天雲雖在衡山一役中將武功損傷了一半,但此刻拳勢施展開來,卻是剛猛威勇,無與倫比。

拳風虎虎,四下冰雪飛激,金無望卻仍是屹立當地,動也不動。那邊李長青越瞧越是驚奇。他固是驚奇於金無望武功之高強,卻更是驚奇於沈浪之飄忽,輕功之高絕,懷中縱然抱著一人,但身形飛掠在雪地上,雙足竟仍不留絲毫腳印,半面美婦掌力雖迅急,卻也休想沾得他一片衣袂。

金不換瞧得眉飛色舞,別人打得越厲害,他便越是開心,忍不住又道:“冷大、冷三,你們也該上去幫幫忙呀,難道……”

話聲未了,忽然一道強銳之極的風聲撲面而來,冷三右腕上那黑黝黝的鐵鉤已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