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你,你再吃一點好嗎?”
歐陽筱竹走近去,溫情脈脈地說道。
“筱竹,你怎麼變得婆婆媽媽起來了,這可不像你一貫的作風。”
田鵬遠表情逐漸有點不耐煩起來。
“你是說……我老了,你開始嫌棄我了是不是?”
歐陽筱竹眼圈紅了起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根本沒有這個意思。”田鵬遠把歐陽筱竹攬進懷裡,心不在焉地安慰道,“別瞎琢磨了,都二十年的老夫老妻了,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
“看你這一陣這麼辛苦,白天工作,晚上還要去照顧我……我弄了這麼多的菜,我就想……”歐陽筱竹把頭輕輕枕在田鵬遠的膝上,委屈得快要掉下淚來,動情地說道,“我就想犒勞犒勞你也不行嗎?……”
田鵬遠嘆了一口氣,說:“好吧。你要是不嫌累,你就去熱熱那些飯菜吧。”
歐陽筱竹突然抬起臉來,眼中燃燒著火焰,幽幽地說道:“鵬遠,你有多長時間沒有吻過我了;今夜,你吻吻我吧……”
歐陽筱竹又像過去一樣渴望地閉上了眼睛。
田鵬遠無奈地俯下身,當他正欲低頭去吻妻子時,卻被那道醜陋醒目的傷疤猛然刺痛雙目,少年揮刀向筱竹臉上砍去的鏡頭飛快閃過眼前,他像電灼了一樣又倉惶不安地抬起臉來。
“你怎麼啦?”
歐陽筱竹覺出了異樣,她痛楚地睜開了雙眼,隨即眼中閃過一絲冷笑。
“沒怎麼,我大概太累了,出現了幻覺。”
田鵬遠疲憊不堪地答道。
夜闌人靜,孤月空懸,歐陽筱竹輾轉難眠,身旁的田鵬遠早已是酣然入夢。
歐陽筱竹起身走到梳妝檯前,她開啟牆上的一盞壁燈,攬鏡自照,用手輕輕地觸控著額上的傷痕,良久,潸然淚下。
時光又追溯到二十年前,歐陽筱竹和田鵬遠自那一晚私訂終身後,過了不久,就發現自己身懷有孕了。她一開始並沒有想到是懷孕,她以為是害了胃病,學校裡伙食不好,有許多同學都不同程度地患上了胃病。隨著噁心、嘔吐等妊娠反應的日益劇烈,她才有一天猛然意識到了這一點,她嚇得臉色蒼白,頓時變得驚慌失措起來,但同時心底深處又湧起了一絲絲不可名狀的甜蜜和一縷縷莫名的驚喜,因為她懷上了田鵬遠的孩子,這是她和田鵬遠兩情相悅的愛情的結晶。
而且這件事還充分證明自己是一個完整無缺憾的女人,有能力為心愛的人生下一個可愛的孩子。而在這之前,學生時代的歐陽筱竹總隱隱覺得女人生育是一件很神秘莫測的事情,甚至和自己遙不可及,因而時常有些莫名其妙的擔心,怕自己婚後生不出孩子而無法面對丈夫。
可是這孩子來得太突然了,說來就來了,她的心裡一點準備也沒有,畢竟她和田鵬遠才相識不足半年,而且重要的是還沒有結婚呀。
又是一個月上柳梢頭的美好黃昏,歐陽筱竹懷著既甜蜜興奮又忐忑不安的心情,準備把這個訊息告訴田鵬遠。
歐陽筱竹用手掠了掠額上垂落的一縷秀髮,有幾分苦澀地笑了一下,對田鵬遠說:“鵬遠,我有一個訊息要告訴你。”
田鵬遠笑道:“不知是好訊息還是壞訊息?”
歐陽筱竹輕聲嘆口氣,神色黯淡地說:“說真的,我也不知道算是好訊息呢,還是算作不好的訊息。”
田鵬遠“哦”了一聲,眼光注視著歐陽筱竹,輕鬆地調侃道:“真是聞所未聞,天下居然還會有這樣的訊息。筱竹,該不會是你反悔了變心了或是對我生厭了,想和我田鵬遠分道揚鑣吧?”
歐陽筱竹禁不住擂了田鵬遠一拳,嬌嗔道:“討厭,我都和你……大壞蛋,你現在倒得了便宜賣起乖來了!……”她蹙了一下眉頭,傷感地又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充其量只能是嫁雞隨雞,嫁犬隨犬了。要說分手,也是你日後變心不要我了。”
田鵬遠有意捉弄筱竹,臉上表情益發詫異道:“那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那個李輝回來了,跑來找你的麻煩了?或者是……你又想和他重溫舊夢?”
田鵬遠心中自鳴得意,自那一夜佔有了這個驕傲的公主之後,他已可隨心所欲地將她玩弄於股掌之中了。他還很清楚地知道,歐陽筱竹儘管是高幹子女,在人們面前常常顯得孤芳自賞自命不凡,骨子裡卻是個傳統守舊的女人。要說田鵬遠一點不愛歐陽筱竹也不盡然,她的美貌多情以及家庭背景,無一不深深打動了田鵬遠的心。而且,征服歐陽筱竹的過程也給他帶來了一種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