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不像是試探。她斂下懷疑,如實說沈君昊尚未回來。章氏聽到這話,輕輕吁了一口氣,又不好意思地笑笑。低聲解釋:“大嫂,剛才我只是太難過,又不知道能和誰說,不知不覺就走來您這裡了。其實我剛剛說的不過是氣話。”
“我明白的。夫妻之間,哪有不拌嘴的,很多事情只要說開了就沒事了。我相信,二叔此刻大概也正後悔呢。”雲居雁客氣地說著,又命鞠萍擰一塊帕子過來。同時吩咐小丫鬟,再送熱茶過來。
所謂端茶送客,章氏自然是明白的。她急忙起身告辭。直說時間晚了,她不該打擾。說話間,她看到了擱在一旁桌子上的錦盒,疑惑地皺了皺眉頭。
雲居雁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同樣看到了沈君燁一定要沈君昊交給她的那個錦盒,盒子裡正裝著那本燙手的琴譜。她把書冊放在房間的桌子上,原本是想等沈君昊回來,商議瞭如何處置,再做決定。看章氏的表情,分明是認出了那個錦盒。她不敢有所動作。只想不著痕跡地引著章氏出門。
章氏的目光緊緊盯著錦盒。突然間,她上前一步,伸手開啟了盒子,震驚地看著盒子中的琴譜。轉瞬間,她又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瞪著雲居雁。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弟妹?”雲居雁輕喚。
“你,你就是那個她!”章氏的臉色更難看了,“我一早就應該想到的!”她怒視著雲居雁,“我真是太蠢了!”說著,她一連後退了兩步,“你居然和他……你們太不要臉了!”
“弟妹,有些話不可以隨便亂說的。”雲居雁沉下了臉。
“你還想砌詞狡辯,這就是證據!”章氏手指97ks.net琴譜,義憤填膺地控訴:“怪不得他那邊寶貝這本琴譜;怪不得我不過是灑了幾滴茶水上去,他就狠狠罵了我;怪不得他居然為了這本破書動手打我。我終於明白了,一切都是因為你……”
“二弟妹,你若是再說這等莫名其妙又無中生有的話,我只能請你出去!”
“你心虛了嗎?還是你又在心裡嘲笑我?”章氏的眼淚再次簌簌而下,“你心裡一定很得意,若不是為了兩家的面子,為了那塊白綾,說不定……說不定……”她的表情說明她已經惱怒到了極點。
雲居雁後退幾步,遠離章氏的活動範圍,又轉頭吩咐鞠萍:“去請二***丫鬟進來,送二奶奶回屋。”
章氏突然笑了起來。她擋住了鞠萍的去路,指著雲居雁說道:“他嫌棄我不夠高,不夠苗條,嫌棄我不會做糕點,不會彈琴,原來他一直在拿你和我作比較。你們根本一早就有……”
“二弟妹,你不會彈琴,也不會做糕點,卻很會誣陷別人,原來這就是你章家的家教。”沈君昊推門而入,護在雲居雁身前,又對著鞠萍說:“你是怎麼當差的?還不命人請二爺過來,把二奶奶領回去。”他本來還想說:省得她在這裡像瘋狗一樣亂咬人,感覺到雲居雁拉了拉自己,他這才嚥下了後半句話,只是轉頭看她,親眼確認她的確沒事,才又回頭對門外的香櫞說:“還不扶二奶奶坐下,等著二爺過來接她。”
香櫞聽到章氏高聲說話時,就已經遣了廊下的丫鬟,又讓小丫鬟拉著章氏的丫鬟去喝茶了。聽到沈君昊的命令,她急忙走到章氏身邊,看似恭敬地扶著她,實則緊緊抓住了她,不讓她靠近雲居雁。
章氏立馬感覺到了香櫞的意圖。透過晶瑩的淚珠,她模模糊糊看到沈君昊把雲居雁緊緊護在身後。她在未進門的時候就知道薛氏被軟禁了,她進門沒幾天就知道雲居雁懷孕快七個月了,但他們屋裡子連個侍寢的丫鬟都沒有,更不要說妾室通房了。這些日子,她很少看到沈君昊,但此刻她能深切地感覺到,沈君昊對雲居雁沒有一絲懷疑,即便他聽到了她的那些指控。他對雲居雁只有保護。
正屋外面。鞠萍剛走到廊下,迎面就遇上了玉瑤,她的身後跟著沈君燁。鞠萍急忙上前說,因為天色晚了。沈君昊請沈君燁帶章氏回慶春苑休息。
沈君燁沒有回應,只是疾步跨入了屋子。
章氏看得分明,沈君燁進屋的第一眼是落在雲居雁身上的,隨即才向沈君昊行禮。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看她。
待香櫞退出去,又關上了房門,沈君昊冷聲說道:“二弟妹。趁著二弟也在,請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沈君燁回頭朝章氏看去,眼中滿是譴責。章氏臉上的怒意更甚。
雲居雁原本擔心著沈君昊,這才無心和章氏周旋。當下,見沈君昊好端端的,她紛亂的心早已安靜了下來,對著沈君昊說:“相公,其實只是一場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