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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三十歲才進不惑?”陳皮皮不可思議說道:“大師兄這也太……”

二師兄回頭看著他,嘲諷不屑說道:“太什麼?太愚鈍?師兄他三十不惑,但接下來只用了三個月便悟了洞玄,當然,那時候本天才已經是洞玄上品了。”

說完這番話,他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抬起頭來看著山徑間的夜霧長長嘆息一聲,說道:“那日師兄他清晨悟洞玄,傍晚時分觀暮雲而入知命,一夜越最精妙二境,先生當時便讚道,朝聞道而夕入道,吾所不及也。”

山徑夜霧間,話音漸逝,自詡天才而且本身也確實是天才的書院二師兄及陳皮皮二人,回想暮雲下書生展顏那剎那畫面,久久沉默無語。

世間修行之路漫漫修遠,越往上攀升便越是困難,多少幼時被視作天才的修行者,五六歲時便能初識感知,十六七歲便入了不惑甚至是洞玄境界,然而一入洞玄便如同陷入泥沼,數十年都難以再有所進益。

而像書院大師兄這樣,三十年方進不惑,修行資質實在談不上天資聰穎,甚至顯得有些愚鈍,而三個月便能明悟洞玄,最恐怖的是一日之間入洞玄而知天命,這等遭遇造化實在是匪夷所思,放眼整個修行世界只怕都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過了很久之後,二師兄望著陳皮皮平和說道:“師兄溫良仁德,乃真正的君子,他厚積薄發,一朝明悟沖天而起,積累之深絕非你我所能及。”

陳皮皮連連點頭。他敬畏二師兄嚴謹肅穆,但二人骨子裡都是極驕傲,性情相投,所以知道一些二師兄當年的故事。今夜卻還是他第一次知道,那位平日裡待下溫和寬厚,待先生恭謹持禮,穿舊袍握舊書系水瓢,看上去更像是書院雜役的大師兄,原來竟是如此奇人,不禁緊張地開始回憶自省,大師兄隨先生去國遊歷之前的那兩年時間裡,自己可曾在大師兄面前不要臉地得瑟過?

第一百二十九章 被書院遺忘的少年

第一百二十九章 被書院遺忘的少年

跟著二師兄走過石坪,順著山間另一道石徑穿霧上行,陳皮皮用了很長時間才把大師兄給自己的震驚消化乾淨,然後腦子裡忍不住不停思考最開始那個問題。

“二師兄用十五天時間連破三境,我用十七天,寧缺那傢伙只用了十四五天,難道他真的和我們差不多?還是說他從出生那天起就開始苦苦冥想,所念力存於大腦之中,如今逆天改命通竅,那些念力噴湧而出助他連破三境,這時間……要從他生下來那天算起?可如果這麼算,師兄憋了十六七年才憋進了不惑,他今年十六七歲也算是憋了十六七年,怎麼感覺好像也很了不起??

想著舊間寧缺大言不慚的那句“誰也不知道日後誰在這條路上走的更遠些”,想著書院大師兄二師兄還有自己和那個傢伙之間的隱隱比較呼應,陳皮皮胖胖的身軀微微一顫,大驚失色想道如果日後讓那個白痴超過自己,怎麼了得?

“氣海雪山十七竅通了十竅,就算他十六年積累下來的念力再純再厚實,也只能吹出一首暗啞枯澀難聽的破歌兒。那傢伙能控制的天地之息太過微弱,只要他無法進入知命境界,那哪怕是走到洞玄上品巔峰,也只能讓漫天紙花飄舞變變戲法或是去官庫裡去偷些銀錠,哪裡有可能追上本天才?”

“哎喲喂,可憐的寧缺,縱使踏上修行之路,憑你那小身板憑你控制的那道涓涓溪流般天地之息,終究還是個捱揍的貨。”

想通了此節,陳皮皮心意大為舒緩,笑著想道明後日還是要提醒下那廝,不然他真以為自己是修道天才就去搞三搞四被真正強者滅掉,那可不美。

師兄弟二人走到居所之前,二師兄離開之前,忽然問了一句:“真只用了十四天?”

陳皮皮低頭扳著手指頭認真算了起來,想著那天夜裡看見垂死的寧缺,不知道應該從那時候還是更早些算通竅,還是說要在自己喂他吃了通天丸才算通竅,關鍵是看他雪山何時重塑,抬起頭來恭敬說道:“有可能十四天,也有可能十五天,如果他是清晨覺醒,那就應該算十五天半了,差不多便是這個日子。”

二師兄嚴肅盯著他的眼睛,說道:“師弟,男兒生於世間豈可渾噩度日,須知嚴謹二字乃是處世不移必備修養,四便是四五便是五,哪裡能用差不多來推搪,你這兩日去弄明白,那個傢伙破三境究竟用了多少天,這也算為兄對你的考驗。”

說完這番話,他將雙手拇指塞進金絲腰帶裡,扶著腰一步三搖,緩慢而莊重向自己居所行去,夜色裡隱隱聽著句極輕微的話語。

“我就說……不可能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