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他將亨一把掀倒在地毯上,分開了毫不反抗的雙腿,“又或者,他們的技術比我高明,讓你死都忘不了!”
“別說了,別說了!”亨又叫了起來,開始掙扎。
“到現在已經晚了……”黎輝慢慢湊近亨不情願的臉,孩子般地用自己的臉頰蹭著亨的臉頰,但對亨來說,無疑是被一隻兇惡的猛獸按住狂嗅著。“一切都結束了……”
“秋哥呢。”亨陡然想起,在這堆照片中,並沒有金秋的影子。
黎輝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恨到極點的眼神,如帶來死亡的流星般,黑暗卻耀眼:“金、秋?哼,果然不一樣,再對你不好他也是你第一個男人,對吧。”
那樣恨到極點的感覺,亨一次都沒從黎輝身上感受過,他一直感受的都是洶湧的憤怒狂亂的暴躁。但此刻,黎輝的眼中臉上、周身上下,散發出的都是一股千年不散的怨恨。
執著到極點的怨恨,瞬間化為一股驅不散的怨念,包裹住了眼前的人。
“你本來應該屬於我,只應該屬於我一個人……從頭到腳從裡到外,每一個毛孔散發出的,都應該是我的味道……”
沉重緩慢切齒的聲音令亨再度發抖,心在顫,可說出口的話卻變得相當強硬:“我沒有特別記住誰……對我來說,誰都一樣……他只是曾經的主人,而你、是現在的主人……如此而已……”
“譁”的脆響,玻璃茶几完全碎裂。
黎輝怨恨的神色又轉為憤怒,憤怒過後便是冷靜,意外的冷靜:“看來這一局還沒有結束,輕視主人的玩具應該被懲罰……”
亨驚訝地抬頭,望著他站起身,在臉上帶出了溫和的笑容,那是這幾個月來根本不曾在他臉上出現過的陽光。
——輝真心的笑容,永遠如陽光般燦爛。
——到底是誰,奪去了這般光彩照人的笑容;又是誰,將恐怖的黑暗覆在他的臉上。
“我們可以一起學習……”
“什、麼?”
“學習一下你的前任主人是怎麼把你調教成如此模樣的……不過,對你來說,是一種溫習吧。”
——他,到底在說什麼?
亨露出不解的神情,望著黎輝很“正常”地從剛修好的房間大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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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很久,兩個人沒有好好坐在一起吃過飯了,就像“死神”和“娃娃”,一個不需要吃飯,一個吃不下飯。
但現在,餐桌的兩邊意外地坐著兩個人,意外地沒有唇槍舌戰,意外地很安靜地在吃這頓任誰吞下去都感覺不到滋味的晚飯。
亨機械地強逼自己咀嚼,強逼自己把東西嚥下去,卻比喝多少碗毒藥都難受。
他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沙發前不知何時放置好的錄影播放裝置,看著黎輝面帶冷笑地離開餐桌,走過去悠然地坐在沙發上,按下遙控機,然後往後一靠,有意無意地還往餐桌邊掃了一眼。
亨心裡一跳,急忙扭回頭,把頭整個都埋進了盤子裡。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是做不到徹底地對抗……
——自己,還在猶豫什麼?
電視裡突然傳來的聲音讓亨吃飯的動作瞬間減緩,待聽到那聲音說了什麼後,手中的餐具“當”地掉在了餐盤中……
——那是、秋哥的聲音……
亨梗著脖子把視線移向黎輝,悠閒的男人雙手抱在胸前,見怪不怪地輕嘲:“原來如此,你在前任主人的身下還真是如魚得水,興奮得很啊……我們要不要來試試,看看是我的技術高還是那個人妖的技術高呢。”
不高的聲音尖刻的話語,讓亨連移動一步的勇氣都沒有,只是堪堪站起來,連五臟六腑都在抖。
喇叭的音量越來越大,秋哥猙獰的狂笑和少年足以吸人魂魄的呻吟媚語不斷傳來,亨的眼前,彷彿又出現了從前在秋哥辦公室裡的那一幕幕……
屈辱、羞恥、不甘、無奈……那些原以為已經早從腦海中消失不見的記憶此刻又被喇叭中傳來的聲音勾引了出來:喘息呻吟、媚求囈語、身體的撞擊還有淫靡的抽插聲,竟然被錄得那麼清晰,如揮不去剪不斷的魔音般一縷縷刺入亨的耳朵,震動著耳膜傳入大腦……
“不!”他發瘋似的掃落餐桌上的盤子和碗,用力捂住耳朵,“不要放了!關了它,關了它……”
黎輝的目光死死盯著螢幕,牙咬得咯咯直響,吐出的惡語更是令人齒寒:“玩具沒有資格命令主人……好好看好好聽……這可是難得的溫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