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天早晨感覺好些,吃了解毒片後,我仍走進車間強打精神上班。

我是一名鉗工,整天穿著滿是油汙的工作服,或是操縱鑽床在鋼鐵上鑽出大大小小的孔,或是在鉗桌旁將鋼鐵鋸斷銼平磨光,或是大腿邊上頂一把長長的剷刀一拱一拱在鋼鐵上剷出一朵一朵月牙形的花紋。我還是鉗工班刀架組組長,負責一個部件的製作和安裝,雖然每月拿十六元的工資工作仍不敢懈怠,必須按質按量按時完成所承擔的任務。

我身上的熱退了,在車間隆隆的機器聲中感覺頭腦昏昏沉沉,口乾舌苦。中午沒有胃口,吃不下飯。下午快下班時身上又在發熱,斷斷續續的發熱持續了兩天。

兩年來這種頭痛腦熱的病經常發生。離開繁華熱鬧生活慣了的省城來到這偏僻蕭條的縣城,心情壓抑鬱鬱寡歡,離開家鄉的溫暖親人的關愛來到這舉目無親的地方,水土不適孤獨寂寞,再加上車間幹活過於笨重勞累,食堂伙食過於簡單乏味,如此的心態和生存環境下,能不經常生病嗎?!我感覺這次身上發熱和以往無數次的感冒發熱一樣,咬咬牙挺一挺也就過去了。

6月8日下午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實在扛不住了,我走進廠醫務室。方醫生已經下班,住在醫務室旁的老吳早年在部隊當過軍醫,懂得醫術,他也有鑰匙,方醫生不在時他常代替她看病。老吳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