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亦難;蠟炬成灰淚始幹。
半晌之後有人率先鼓掌,隨即掌聲雷動。蘇小沫沒看錦瑟,也沒回敬文紈,垂著頭繼續黯然神傷。
好容易捱到午膳結束,蘇小沫便在諮客的引領下,到一個單獨的小院休息。
這可是正二品以上官員才有的待遇,別的官員都是幾家擠一個院子。諮客一路悉心介紹,暗示蘇小沫要對自家主子感恩戴德。
蘇小沫自然要隨著話題奉承淳王幾句,隨口問道:“左右都是哪位大人的家眷?”
諮客道:“左邊是李丞相,右邊是文太師。”
蘇小沫隨意地笑了笑,待諮客一走,便立即對巽道:“你去隔壁瞧瞧,錦瑟住哪間房?是不是隻他一人?”
巽翻牆過去打探,不一會回來道:“文家父女還在前院跟官員們聊天,幾位夫人都睡了,別的夫郎在院中閒聊,錦瑟在屋內發呆。”
他在文府潛了六天,文家人全都熟了。
蘇小沫咬了咬唇,“你去將錦瑟叫過來,別讓人知道。”
巽惡狠狠地瞪她一眼,不讓人知道不難,她就不能一次把話交待清楚麼?翻過來翻過去的,我不累麼?
過了一刻鐘,錦瑟輕輕敲門,巽立即開門放他進來,“蘇小沫在屋內等你。”說這話的時候,展鳴眼露譏誚,令他覺得自己頗象淫媒。
錦瑟進了屋,一向能言善辯的他不知說什麼好。蘇小沫微笑道:“小沫實在是唐突了,其實只是想知道公子最來可好,但又怕文小姐她誤會。”
相較於原因,錦瑟其實更想知道,剛才蘇小沫所說的“心中還有一個人”是誰,那首詩是為誰而做。
蘇小沫怔了怔,一臉懊悔地道:“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已是不可能的事了。剛才的詩,只是有感而做,也可能是為了他,也可能是為了臻臻。”
見錦瑟頗有幾分打破沙鍋問到底地架勢,蘇小沫忙轉移話題,“其實,臻臻落湖不是意外……” 眼見錦瑟的注意力被吸引,她繼續道:“他曾暗示過我,他是被人派到蘇家來的,那人……與公子也有關聯……所以我想,公子也許也是他派到文府的。”
錦瑟駭得騰地站起來,口吃地道:“你……你……”
蘇小沫一臉誠懇地將他按著坐下,“小沫沒探問究竟的意思,只是這幾日不時想著臻臻,回想他所說過的話,才察覺的。而小沫只是……很擔心公子,會不會也同臻臻一樣,兔死狗烹。”
錦瑟全身發抖,他的膽子本就小,因為更怕深雪的手段,才麻著膽子聽命行事,這會猛地發覺有人知曉了自己的秘密,忍不住寒從腳起。
蘇小沫真誠地道,“看來小沫猜得不錯,公子還是趕緊想辦法逃吧,別為那種人賣命了。”
錦瑟聞言有如孤單的人看到了一盞溫暖的明燈,忍不住雙眸溼潤,哽咽著道:“談何容易……就連文府,他們都能安插人手,我……我……”
蘇小沫滿臉都是憐憫,“天啊!這麼厲害!那你到底是為他辦什麼事,危不危險?”
錦瑟咬了咬唇,狠下決心將自己的處境說了一番,他本就如弦繃得太緊,再不發洩舒緩一下,只怕非繃斷了不可。
蘇小沫的眸光閃了閃,“那你為何不向十夫人求助呢?看起來十夫人是深雪很重要的人,也許她會幫你求求情。”
錦瑟苦笑,“在文府,想與十夫人見面,那是難上加難。”
第四十七章 過目不忘
難上加難?
蘇小沫忍不住問道:“難道這麼久了,你還沒辦成事嗎?”
錦瑟輕輕一嘆,“早就辦成了,老闆只是讓我聯絡十夫人,讓她到小廟中進香就成了。”
蘇小沫聞言水眸中波光一閃,惹得錦瑟狐疑地問:“蘇小姐為何要問這些?”他的確是膽小,剛才突地一下受驚過度,亂了分寸,發洩之後便理智回籠,開始懷疑蘇小沫的動機,他畢竟在深雪手下訓練多年,不是單純的小白兔。
蘇小沫濃密纖長的睫毛扇了扇,隨即略有幾分慚愧地道:“其實……很抱歉,剛才小沫騙了公子,小沫是想透過公子找到方臻。”
錦瑟半信半疑地道:“我們每個人的任務都是不同的。”
“我知道。”蘇小沫誠懇地看著他,“我是想,若我手中有深雪的秘密,他總該將人還給我。”
錦瑟驚得一彈而起,“你……你想威脅老闆?千萬不要!你不是他們的對手,這會讓你喪命的。”他又簡單地舉例說明深雪的手段。
誰知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