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內室,就聽到最後兩句話——臭小子正在和手下商量靠山王楊林的去留!
李淵頓時怒上心頭,一時壓制不住脾氣,推門而入,進來就是一巴掌,直打得李元吉眼冒金星。
李元吉先是滿眼陰霾,身上散發出煞氣,正待要發狠時,回頭一看竟然是自家老爹,頓時敢怒不敢言,憤憤然地把頭擰到一邊,倔著性子,粗聲粗氣道:“父親——”
“你這孽畜,非要害死我們全家不成?什麼事都敢做!往日裡你如何欺壓百姓,橫行街裡,我瞧見沒出什麼大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了,沒想到到把你的膽子給縱容出來了,這會兒連靠山王楊林你都敢扣押!”
李淵氣得直哆嗦,轉眼看到一旁跪著的李安,又抬起一腳,將人踹在了角落處,罵罵咧咧道:“就是你這刁奴,整日慫恿三公子不做好事。而如今惹下彌天大禍,就是殺你一百遍都不足以解恨。”
李安一聽,頓時哭得好不悽慘,也不敢求李淵,求李淵還不如求三公子來得有效。
李元吉一手撫著左臉被掌摑處,一手緊握成拳,垂落在一側,冷冷道:“人是我抓的,要有什麼事,我一人承擔,不會連累李家。”
手上要是有棍子,李淵真想打他兩棍子,這事是你說不連累就不連累的麼?你畢竟是李家人!
這會兒,李世民也進了院子。方才應付登州府的人時,他便知事情有變。這會兒一見這架勢,暗道不好,攔楊林信使的事怕是要暴露了。
“說,給我說說清楚!為什麼要為難登州府的人?登州府的人說,在此之前,他們已經派了兩撥人前來太原城送信,結果都一去不返,這才有了楊林親自前往太原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都和你有關?”
李元吉緊抿著唇,倔強著不說話。
那模樣看在李淵眼裡又是一陣氣悶,恨不能一棍子打死這個孽障算了。
李元吉不說話,自然有說話的人,李淵把矛頭對準了被踢翻在地,還趴在地上喘著粗氣的李安身上:“你家三公子不說,那麼就由你這個狗奴才說。”
李安偷瞄了眼三公子,卻發現三公子正惡狠狠地瞪著自己,嚇得趕緊收回目光。這不說可能會死,這要是如實說了,把羅少保也給牽扯進來,就三公子那小心眼和狠辣勁,事後算賬,就算他活的過現下,往後也鐵定活不了!
這麼一想,李安一狠心,牢牢管住自個的嘴巴,任由李淵怎麼問都不吭聲,兒子呢,李淵是捨不得下死手,但是奴才可就不一樣了,提起一腳踹過去,直把人踹得吐血。
李元吉見李安那進氣少,出氣多的模樣,心下暗自著急:我說你平時不是挺機靈的麼?裝暈不會麼?
李元吉擠眉弄眼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讓李安瞧見,最後可能也實在是撐不住了,順勢就暈死了過去,被人抬了下去。
李淵問了半天,怎麼都撬不開李元吉的嘴,恨得罰他在門口跪著去。
李元吉這幅模樣,倒是讓李世民有些刮目相看了。要知道三呆子脾氣暴躁,又一向以自己為中心,什麼時候這麼偏袒一個人了。這會兒就算是讓父親責罵,逼成這樣了,都不願牽扯出羅成,看來,對羅成小弟確實是上了幾分心的。
等到李元吉去門外罰跪去了,書房裡僅李世民和李淵兩人。
李世民趁機上前道:“父親,眼下這情形,怕是您不反都不成了。”
李淵眉頭緊鎖,緩聲道:“容我再想想。”
李世民見老爹已經不像往常那樣斬釘截鐵拒絕,就知道他也是有了意動,再接再厲道:“父親,您瞧瞧這大隋天下還坐得穩麼?四處都是百姓起義,民眾鬧事,難道您要愚忠到底,和天下百姓為敵麼?”
李淵沉思許久,才緩緩道:“可眼下,元霸還被扣在皇上身邊……”
李世民一聽這話,便知道父親是真的動了心思,趕緊道:“父親不急,皇上不是派咱們回太原,招兵買馬,以備不時之需麼?咱們就以皇命頂在前頭,該徵兵,還是徵兵,該鍛造兵器,還鍛造兵器……咱們可以先不起義,但早做準備。”
李淵想了想,勉為其難道:“也只有這樣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其實李淵並非李世民和李元吉眼見的那樣保守古板,只會愚忠。他早就對隋朝和昏君楊廣頗有微詞,別見你現下待見我了,那是用得著我!別忘了是誰在長安城外的小樹林埋伏,打算圍殺我全家的!楊廣這人喜怒無常,心胸狹小,絕對稱不上明君。
但想歸想,他卻是一點心思不露,他明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