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長安城的李淵收到信之後,面色一沉,引得書房內其他人側目。
“國公自打看了二公子的信之後,便眉頭緊鎖,可是二公子和四公子南下遇阻?”袁天罡洞悉一二道。
李淵放下手中書通道:“不瞞大師所說,世民和元霸的確遇上了麻煩。據世民信上所言,他們被隋朝大將楊義臣給攔在了東嶺關。楊義臣精通陣法兵法,在東嶺關前設下奇陣銅旗陣,將反王們全部攔下,這要入揚州城,必經東嶺關,可這過東嶺關,就必須得破那變幻莫測的銅旗陣。據說,如今已有不少反軍將領死在銅旗陣下,眾人是一籌莫展啊。這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我兒元霸前去叫陣,楊義臣陣中竟然有位將領極擅槍法,竟然與羅家槍法並無差異,元霸亦是不敵。”
袁天罡也是目帶詫異:“竟然還有這事?”
“我現下就在想,該不該去北平府問問,這事要是一問便能知道,但我又怕羅家父子剛剛歸順我李家,我這一問,會不會讓他們多想,起了隔閡,我是真心實意想招攬羅家父子的。”
袁天罡笑道:“國公多慮了,我看那羅家父子也不是那般小氣的人,待人甚是光明磊落。這事還得去問問,咱們也好對症下藥啊。這要真是羅家槍法的傳人,旁人可收拾不了,還得麻煩人羅家人出馬。”
李淵一想羅成為人,拍著腦門笑道:“確實是我多慮了,我這就去北平府。”
袁天罡點頭稱是。
李淵與袁天罡等人前腳剛踏出書房,往北平府方向揚長而去,從書房一側閃出一道瘦弱的身影,雙手緊握,按下了決心。
北平府的前廳內,李淵將李世民的親筆書信遞交給了羅藝,羅藝一看,也是吃驚不小,抬起頭,一口咬定道:“這不可能,我羅家槍法從不外傳。”
話音剛落,又搖了搖頭道:“國公稍等!”羅藝捻鬚思索道,“這羅家槍法,自我手中是絕無外傳出去的可能,可會羅家槍法的,可不止我羅藝一人,等我將兩個兒子召來問問,咱們再做決議。”
李淵自是說好。
等羅松羅成從練功房裡出來,都沒趕上沐浴更衣,便被叫喊了過來,心急火燎地趕到了前廳。
羅成聽完爹爹所說,一口回道:“父王,兒臣確定沒有將家傳槍法傳授於人。”
輪到羅松時,只見他薄唇緊抿,似有難言之隱,許久才轉向李淵,問道:“唐國公可知道那人姓誰名誰?”
“小兒元霸說那人好像複姓東方,什麼名字倒記不清了。”
羅藝見羅松為難的表情,便知一二了,放低了聲音詢問道:“松兒,這事可是與你有關?”
這不問還好,一問羅松眼圈微紅,撩袍就要跪下:“父王,這事是松兒的錯。”
“孩子你這是做什麼?”羅藝大驚,趕緊將人扶起,羅成也幫忙扶住自家哥哥。
“松兒在未與父王相認之前,帶著母親顛沛流離,受盡苦楚,因為母親常年染病,松兒花光了身上的一分一毫。有一日,途經某處,母親又吐血了,松兒求醫無門,心灰意冷之時,幸得當地一位老者相助,收留我母子,並且為母親召來大夫診治,湯藥伺候,母親的病情才得以緩解……”
羅藝聽得亦是心痛不已,恨死自己,為什麼沒有再多花一些心思去找他們母子,讓他們母子受得如此苦楚,羅藝虎目含淚道:“是爹的錯……爹沒好好照顧你們娘倆。”
羅松掖了掖眼角,攙扶著老父親道:“這些都過去了,幸而老天有眼,讓我能認回爹爹,讓孃親安心離去。”
“松兒感恩於那位老者雪中送炭,無以為報,於是便將我羅家槍法教給了老者的兒子,那家人正好是姓東方。父親,如今東嶺關之禍與我有關,我不能給父親添累,我請求父親,唐國公,派羅松前去,將那人擒住。”
羅藝看了眼李淵:“國公怎麼說?”
李淵道:“如此再好不過了,勞煩大公子了。”
羅藝點點頭道:“可我聽成兒說,國公本意是假裝對李密俯首,若是松兒一去,怕是……”
李淵擺擺手,言辭懇切道:“我之前於李密俯首,也是利用李密兵力南下揚州,那時候不便與之反目,但是一旦進了揚州城,就算沒有大公子前往東嶺關,我李家也會與之交惡,除非我李家對玉璽沒有非分之想。”
羅藝一聽這話,心下一驚,李淵這話可算是對自己掏心掏肺了,他這明面上可是打著誅昏君,扶持明君,扶持楊侑為帝的旗號,進駐長安城的,雖說羅藝心裡也明白,哪來的這麼無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