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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確地表示:日本“為謀滿洲之經濟發展,要求建設一能維持秩序之鞏固政權,此項要求,我等亦不以為無理”。但是,這位管理者認為最重要的是,“惟有在一種外有信仰內有和平,而與遠東現有情形完全不同之空氣中,為滿洲經濟迅速發展所必要之投資始可源源而來”。這就是說,要有列強各國共同認定的那種“信仰”才行,這就是鄭氏父子所向往的由各國共同經營,利益均沾的局面。

鄭氏父子關於反蘇問題的估計,也得到了證實。調查團說,它理解日本稱滿洲為其生命線之意義,同情日本對“其自身安全之顧慮”,因此,“日本之慾謀阻止滿洲被利用為攻擊日本之根據地,以及為在某種情形之下滿洲邊境被外國軍隊衝過時,日本欲有采取適當軍事行動之能力,吾人均可承認”。不過調查團又認為,這樣做法日本的財政負擔必大,而且日本在滿軍隊受時懷反側之民眾包圍,其後又有包含敵意之中國,日本軍隊能否不受重大困難,亦殊難言。因此可以考慮另外的辦法,則“日本甚或又因世界之同情與善意,不須代價而獲安全保障較現時以巨大代價換得者為更佳”。調查團於是提出意見說,問題的解決,恢復原狀和維持現狀都不是令人滿意的辦法,認為只要“由現時(滿洲國)組織毋須經過極端之變更或可產生一種滿意之組織”,這就是實行“獲得高度自治權”的“滿洲自治”,由各國洋人充當這個自治政府的顧問;由於日本人在東北的權益大些,日本人比例也大些,但其他外國也要有一定比例。為實現這個新政體,“討論和提出一種特殊制度之設立,以治理東三省之詳密議案”,要先成立一個由國聯行政院掌握最高決定權的、由中日雙方和“中立觀察員”組成的顧問委員會。調查團並且認為“國際合作”的辦法不但適於“滿洲”,也適於對全中國使用。其根據理由也是鄭氏父子屢次表示過的,是因為中國只有勞動力,而資本、技術。人才全要靠外國人,否則是建設不起來的。

在剛看到報告書的那幾天,鄭孝胥曾興致勃勃地告訴過我,“事情很有希望”,說胡適也在關內發表論文,稱譽報告書為“世界之公論”。可是後來日本方面的反響到了,他父子大為垂頭喪氣。儘管調查團再三談到尊重日本在滿洲的權益,甚至把“九一八”事變也說成是日本的自衛行為,日本的外務省發言人卻只表示同意一點,就是:“調查團關於滿洲的建議,大可施於中國與列強間的關係而獲得研益,如制定國際共管計劃者,是也!”至於對“滿洲”本身的共管方案,根本不加理睬。鄭孝胥後來的失寵和被棄,即種因在對於“門戶開放、機會均等”的熱衷上。

在國聯調查團的報告書發表之前,我曾經設想過,假如真的像鄭氏父子希望的那樣,將東北歸為國際共管,我的處境可能比日本獨佔情形下好得多。但是,我還有兩點不同的考慮;一是怕“共管”之中,南京政府也有一份,如果這樣,我還是很難容身;另一點是,即使南京管不上我,國際共管也未必叫我當皇帝,如果弄出個“自治政府”來,那還有什麼帝制?更重要的是,日本的橫蠻,在國際上居然不受一點約束,給我的印象極為深刻。因此,事後我一想起了調查團會見時我心裡閃過的那個念頭,不禁暗暗想道:“幸虧我沒有傻幹,否則我這條命早完了。……現在頂要緊的還是不要惹翻了日本人,要想重登大寶,還非靠日本人不可呀!”

我的前半生……五 第三次做“皇帝”

五 第三次做“皇帝”

京津舊臣,聞皇上就任執政,疑尊號自此取消,同深悲憤。即曾任民

國官吏如曹汝霖、汪榮寶等,亦以名義關係甚重為言。臣以皇上屢次堅拒,

及最後不得已允許之苦心,詳為解釋,聞者始稍知此中真相,而終無以盡

祛其疑。

這是我就任執政一個月後,請假迴天津的陳曾壽寄來的“封奏”中的一段。從京津寄來的這類封奏還有好幾件,都曾給了我無限煩惱。

按照約定,我當執政一年期滿,如果關東軍不實行帝制,我是可以辭職的。但是我沒有這樣幹。我沒有這樣的膽量,而且即便關東軍讓我辭職,我能到哪裡去呢?

在就職一週年的頭幾天,出乎我的意料,在一次例行會見中,武藤先向我提起了這個問題。他說,日本現在正研究著滿洲國國體問題,到時機成熟,這個問題自然會解決的。

過了不久,即三月二十七日,日本為了更便於自由行動,退出了國際聯盟。同時,攻人長城各口的日軍加緊軍事行動,形成了對平津的包圍形勢。五月末,忙於打內戰的南京政府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