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讓李清歎為觀止,但他也隱隱猜出李隆基的另一層意思,讓章仇兼瓊來緩解越來越尖銳的土地和財政矛盾,李清知道,這也是造成安史之亂地根源,若想避免安史之亂,就必須迎難而上,盡最大的力量去緩解這兩個人人避之地問題,‘戶部右侍郎’這五個字的深刻含義,他又豈能不明白。
“皇上要任命章仇兼瓊為左相,我為戶部右侍郎兼度支使,以平衡相國黨。”儘管他語氣輕描淡寫,但李琳還是被震驚了,這無疑是一個重大地權力格局變化,章仇兼瓊為左相也就意味著一新黨派的興起,隨即會產生一系列的人事變動,那自己呢?自己又該站在哪一面?
不等他說話,李清就彷彿看穿他的心思似的,隨即鄭重說道:“我來找世叔就是想請世叔也站到我們一邊。”
李琳沉默不語,過了半晌,他才嘆了一口氣,苦笑道:“我女兒都跟你走了,我還有選擇嗎?”。
天空又一聲雷響,雨開始嘩嘩地下了,帶著初春的寒意,洗盡冬日的最後一場殘雪,遠方霧茫茫一片,隨著第一聲春雷到來,天寶五年的春天開始走近,或許還有春寒料峭,但春意已經沛不可擋,它驚醒了萬物、催綠了大地,昂首闊步地走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崔府請客
至第二天清晨,濃墨一般的烏雲終於消散了,取而代色的天空;三滴一碗的大雨消失了,變成了針尖似細雨,細細密密,帶著一絲寒意,長安城內被洗宮殿還是簡陋的草屋,它都一樣的對待,粗黑瓦片和明晃的琉璃都籠罩在一片青色的煙霧之中。
午後,一輛馬車穿過靖安坊,轉上了朱雀大街,李清閉目坐在馬車裡,身子隨著馬車而輕輕晃動,昨夜李琳的話彷彿還縈繞在耳邊:
“想不到簾兒竟然是崔翹的女兒。是心中苦悶才說。”。
“你去看看他吧!我那妹子實在太兇悍,我也勸不了。
“柳柳在去年十月已經和李銀成婚。”。
李林甫還是和崔家聯姻了,李清一陣嘆息,他想到了崔光遠,杖斃新科進士,最後卻平職調動,或許這就是他有驚無險度過這一劫的交易,這也難怪,太子將倒,崔家又豈能不討好李林甫?別人可以不問,可崔翹他卻不能不管,若任他生死,自己將來又怎麼向妻子交代。
可是,想到他家那頭母老虎,李清的頭又大了起來,他苦笑了一下,有了女婿後,她的熱度也該降一降了。
馬車的速度開始放慢,眼看前方便是崔府,這時,一輛馬車從他身旁飛馳而過,鐵鈴般的笑聲穿透雨霧傳來,笑聲中含著幾分狂放和浪蕩,笑聲頗似崔夫人,卻年輕得多,不用問,李清已經聽出此人是誰了,眉頭微微一皺,才半年不見,她的聲音怎麼變得如此刺耳?
“老爺,崔府到了!”車伕已經滿頭大汗,背心都溼透了,他是個新手,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才找崔府。
“辛苦你了!”李清笑著安慰他一句,下了馬車,卻見那輛馬車正好在他前方停下,先下來兩名侍女,攙扶著身材高大的崔柳柳從馬車裡走出,已作人婦,她明顯許是裙襬太長,掛住了馬車,崔柳柳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其中一個侍女急忙扶住她,只見她反手一記耳光向侍女臉上句,一抬頭卻正好看見了李清。
崔柳柳先是一愣,隨即目光黯然,也不打招呼,低頭匆匆地進了府門,在身後,又從馬車裡慢慢出來一人,卻正是李銀,只見他面目慘白,身子削瘦得厲害,彷彿身上的肉都給了崔柳柳,現實生活中,這倒是一種有趣的現象,胖妻往往配瘦夫。
他從後面盯著妻子日趨肥碩的身子,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厭煩地向兩個侍女揮了揮手,命她們退下。
“李銀兄可是陪妻子回孃家探視?”李清笑著走上前向他拱了拱手。
李銀看見李清,眼睛裡立刻生出一分警惕,這個人是父親再三叮囑不可小視之人,雖然他已經被罷免,可父親卻說他的罷免比不罷免更為可怕。
他小心翼翼地向李清回禮道:“正是陪妻子回孃家,李兄可是來拜訪家嶽?”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李都督、不!李。好久不見。”
打招呼之人一時想不一個合適的稱呼,李清回頭,卻見是李林甫的得力干將、吏部侍郎楊慎矜,旁邊還跟著一貌美如花的少婦,盛裝粉飾,想必是他的妻子,幾個侍女撐著傘替二人遮擋細雨,楊慎矜回頭囑咐兩句,那少婦點點頭,在幾個侍女的簇擁下,先進去了。
“失意之事李賢弟不必太放在心上,人生哪有一帆風順之事,去年吏部對你的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