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幕後
主持者,“灰衫”單慎獨!
單慎獨的身後,擁立著痴肥矮胖的“鬼旋風”史邦、頎長削瘦的“落鷹掌”谷浩然、頭
大身子小的“雙絕劍”唐丹,以及“指西竿”莊昭,另外,兩個眉目如畫,風姿曼妙的女人
卻分立在他兩側,接近得像是倚偎著他。
四周,明裡暗裡,大約也有兩三百人散侍著,有些是服飾各異的外路人物,有些,竟是
“金家樓”所屬的裝扮,只是黑衣白扣之外,那些叛逆者另在身上加了點小玩意——每人在
黑頭巾上齊額勒了一條紅絲帶!
空氣異常僵寒,僵寒裡跳動著不安,凝聚著火爆,浮漾著血腥——像是一層薄薄的幕帷
包託著這一切,稍有震藹,幕帷破裂,則殺伐與慘烈便會怒浪滴漿般湧溢而出了。
金申無痕看著單慎獨,表情冷木而生硬;單慎獨也毫無忌憚,更無愧的直視金申無痕,
神態強悍,更逞著幾份桀騖之概。
金申無痕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注視著單慎獨。
單慎獨也沒有說話,鎮定自若的還視於金申無痕。
好半晌,金申無痕終於搖搖頭,平靜的道:“單老二,事到如今,我們還有什麼可淡的
嗎?”
單慎獨傲然一笑,聲音堅決而有力:“當然有,大嫂,我們之間,還有許多許多可談的,
跟該談的!”
金申無痕淡漠的道:“那麼,就從你那裡開始吧!”
微微昂頭,單慎獨朗聲道:“首先,大嫂,我要告訴你我為什么要這樣做——不是昨天,
不是去年,而是遠在十年之前我已經有這樣做的打算,只是醞釀至今,時機方才成熟,付諸
於行動更趨向於功成罷了!”
不似笑的一笑,金申無痕道:“竟難為你委屈了這許多年。”
單慎獨突然厲聲道:“不必嘲笑,大嫂,因為這並不可笑——你說的正是實情,我已經
委屈了大久,在你這個狂悖又專橫的婦道之下仰承鼻息,為你們‘金家樓’這幹飽食終日的
族人勞碌奔波,我賣命豁力,得到的是什麼?沾到的是什麼?無名無利,無權無實,既便耗淨
這一生,仍然一無所得.卻讓你們坐享其成,不勞而獲,辛苦難有代價,折騰並無補報,便
宜是你們的,艱難卻讓我們來背,我是個人,我更是個明白自己該扮什麼角色的人,我受夠
了,忍夠了,所以,我如今就要取回我該取的,我用青春、生命、鮮血、心力換來的賞酬,
這個賞酬,是你的地位,亦是‘金家樓’的整個基業!”
金申無痕道:“說下去。”
單慎獨昂烈的道:“大嫂,容我繼續稱呼你是大嫂;你估錯我了,輕看我了,你以為我
就是這麼一個自甘供人驅使的窩囊廢?如此一個不思更上層樓的應聲蟲?你以為我習慣受命於
人,仰承於人?你以為我滿足於永遠沒有自我的生活?沉耽於那種施口小惠便可籠絡的虛幻裡?
你錯了,大錯特錯了,我是個人,是個要出人頭地的人,我不是一頭狗,一頭努力逗弄主子
歡心,僅僅獲得一根骨頭便心滿意足的狗!”
金申無痕道:“我在聽,單老二。”
一指金申無痕,單慎獨激動又高亢的道:“尤其是,我不甘在你這種三綹梳頭,兩截穿
衣的女人胯檔下混日子,牝雞司辰最為難忍,加上你自私、專狂、霸道;、惡毒,心裡眼裡,
只有你金家的利益,金家的前程,你完全在用我們的勞力昌旺你金家的家業,以我們的鮮血
灌溉你金家的命脈,我們耗淨了光陰,犧牲了未來,換得的是什麼?一場空,只是一場空,
而你,你們金家,卻茁壯了,盛發了,天下有這樣便宜的事麼?如果我忍諱,我逆來順受.
我就是麻木、是愚昧、是白痴,不但對不起我單家祖宗,更對不起我來這人世間上走過一
趟!”
金申無痕道:“還有麼?”
單慎獨粗暴的道:“有,多得很!我的恨如九山疊,我的怨似骨梗喉,那一股悶氣憋得
我心肺沉痛,那滿腔委屈漲得我腳膛幾裂,就是這樣,我忍了太久,熬了大久,也咬著牙等
了太久,我決定不再空待機會,而由我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