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望著你意會出其中的深意,立下婚約留我在老家…少女心意,我雖然不再年輕,但一輩子也不會忘。”
刺墨怔住,“信物?深意?立下婚約…把你留在老家…非煙,你…你在說什麼?”
蕭非煙愛惜的撫摸著自己親手編成的蒲草燕,歲月無情,讓這隻精緻的燕子也變得粗糙,但自己的心意卻沒有被歲月帶走,這麼多年過去,蕭非煙還是渴望回去蜀中老家,哪怕還是吃不飽,穿不暖,也好過血腥可怕的皇都太多。
蕭非煙抬起眉梢,凝望著刺墨錯愕的臉,“蒲草韌如絲,磐石無轉移,我用蒲草編燕,燕子寓意自由,表明我根本不想進宮,我想你把我留下…你我一起長大,相互扶持照顧…刺墨,你能一路跟著我來岳陽,守著我們母子…為什麼…當年你為什麼不把我留下?婚約可以留下送進宮的女子,你一定是知道的,可為什麼…”
——“蒲草韌如絲…磐石無轉移…”刺墨臉色煞白,渾濁的瞳孔露出深深的悔恨,”燕子…喜高飛,懼嚴寒…蒲草燕,難道不是你在暗示我,你決議去岳陽一搏,給自己和族人謀一個前程…你想我知難而退,不要阻攔你上京入宮的路…難道不是嗎?“
蕭非煙眼前一黑,身子軟軟癱下,“刺墨…刺墨…二十年…快要二十年…你我二十年不得相見,受盡各種折磨…刺墨,你…可以留下我的…”
☆、第194章 悔當初
你決議去岳陽一搏,給自己和族人謀一個前程…你想我知難而退,不要阻攔你上京入宮的路…難道不是嗎?“
蕭非煙眼前一黑,身子軟軟癱下,“刺墨…刺墨…二十年…快要二十年…你我二十年不得相見,受盡各種折磨…刺墨,你…可以留下我的…”
蕭非煙眼珠一動落下清淚,晶瑩的淚水順著她的鼻廓流進了唇瓣,“刺墨…刺墨…是老天在作弄你我麼,一定是,一定是…”
蕭非煙低聲哭著,含淚注視著手裡的蒲草燕,喉嚨裡發出嗚咽的聲響,她用力攥緊燕子,仰面叫了一聲,傷心得幾欲暈厥。
刺墨剛毅的臉孔不住的發著抖,他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天,他提著藥匣見到了裝病的蕭非煙,他滿心歡喜,希望蕭非煙教自己該怎麼去做。診脈的時候,他看見蕭非煙避開守著的婢女嬤嬤,她靈敏的從袖子裡滑出一隻蒲草編成的燕子,恰恰好的落在他敞開的藥匣子裡。
自己看清那是一隻燕子,心裡頓時一涼。自己抬頭看向蕭非煙,她正衝自己傲嬌笑著,眉眼露出小小的狡黠,還輕輕咬了一下唇尖,瞥了眼藥匣裡的燕子。
——你生的這樣難看,是旁人眼裡的怪胎,非煙美如仙女,有可以比天的前程,飛得比燕子還要高,還要遠…刺墨,你怎麼留得下這個女人。
“啊…”刺墨痛苦的低吼一聲,一拳擊向自己的心口,拉扯著灰色的袍子,一下,又一下,”怪我,怪我!都怪我,是我太蠢,我太蠢!非煙…是我太蠢…“
刺墨悔恨欲絕,把頭用力撞向床沿,濺出點點血花,“我該死!我該死!”
蕭非煙孱弱的想拉住要自殘的刺墨,刺墨灰色的衣抉脫手而出,蕭非煙使不出力氣,她咬牙撐起身,環抱住刺墨不斷撞擊的腰身,低叫著求他停下。
刺墨身軀一頓,他感受到蕭非煙滾熱的淚水滲透自己的袍子,落在他的膚肉上。刺墨怔怔扶起蕭非煙,喉嚨裡發出悲痛後悔的嘶吼,把蕭非煙瘦弱的身體按進懷裡。
——“非煙…非煙…”刺墨一遍遍呼喊著這個名字,“你是想跟著我的,你是想跟著我的…”
蕭非煙攥住刺墨的衣袖,她已經筋疲力盡,但她還是要把心裡藏了許久的話傾訴出來,她生怕再不說,就會失去所有的機會。
“你我身上都有蠻夷的血,蜀人當我們是異類,鄙夷我們,唾棄我們,戒備我們…他們都說你生的嚇人,可在我眼裡,你並不可怕。你好過他們每一個人…”蕭非煙深望著刺墨顫抖抽搐的臉,她的臉上流露出一種快樂,如果這麼多年,自己身邊陪伴的都是這個男人,日子再苦,也是幸福吧。
“刺墨…”蕭非煙快慰的倚在刺墨的懷裡。
——“我在。”刺墨低語。
蕭非煙仰頭去尋刺墨的臉,“你知道嗎?就算…那年我不被選進宮。我也想…也想你可以去我家中下聘,和我立下婚約。這一生,我們都在一起,不離不棄。”
“非煙…”刺墨淚眼朦朧,低哭出聲,“非煙,我也是,我也是…”
門外的福朵斷斷續續聽著裡面的動靜,不時扭頭去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