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門外走去。突然他在門口轉過頭來說:“哥哥,什麼時候到我那兒去,我給你切西瓜吃!”正午的太陽從他的身後傾瀉在整座山上,他的臉紅撲撲的,眼角帶著一點期待的柔軟的神情。陸啟山沒做聲,陸風遠耷了下眼皮,抿著嘴唇走了。陸啟山不肯親他,陸啟山不肯來吃他切的西瓜,他也沒有辦法啊,他只有這麼些東西,他鼓足勇氣拿出來,變著花樣給他哥哥玩兒,可是他哥哥並不是很感興趣。就像他的小木人兒一樣,他拿著當寶貝,可是哥哥不喜歡。哥哥喜歡,願意親親的東西,他並沒有。他默默的檢討自己,希望自己再聰明一些,就像陳白華一樣,總能哄了哥哥開心,可是自己翻來覆去只會切西瓜。誰會喜歡一個經年不變的東西呢?
陳白華被晾在一邊,對陸風遠的好感直線下降,臉色也不大好看。陸啟山湊過去,猛地把她抱了個滿懷,按在沙發上就要解她的衣服。陸啟山心裡想,他要生個孩子。陸風遠再好,是他的弟弟啊!他的心空落落的,像在天邊似的沒有著落。他要生個孩子,許是能堵住那塊洞。陳白華推拒著,說:“你想幹什麼呀,咱們兩個可是還沒結婚呢!”陸啟山抱住她,向她耳邊噴熱氣:“呵呵,早一天晚一天有什麼關係,我陸啟山會對你負責的。”陳白華乃是去過西洋留學的新式人物,聽聞此言便把手纏上了陸啟山的脖子,咯咯的笑了起來。
☆、第 5 章
陸風遠大早晨起來,在哥哥那裡還沒有呆上一個小時就被趕出來了。他心中頗有些難受,之前他總覺得哥哥是最喜歡他的,他也最喜歡哥哥,可是近來的事情讓他產生了懷疑。他天生懦弱膽小,臉皮又薄,被哥哥再三再四的拒絕,他再也生不出去找哥哥之前的那種“追求”的勇氣了!
可是他又不知道除了這個他還有什麼能做的。哥哥是他心口的一塊糖,只要看上那麼一眼,就跟化在身體的最深處一樣甜美。他在沿著什剎海沿繞來繞去,最後決定去學氣功,一定要好好練!羅哥正坐在一棵柳樹旁邊捧著碗喝涼水,他是青幫裡明德堂的堂主。少小流離,沒有父母,也沒有名字,跟隨青幫幫主姓羅,因家在杭州便喚做羅杭,道上的兄弟都尊稱他為“羅天龍”。這一個月來,他正帶著弟兄尋到了一處通風含水的地方練習武藝,卻有個不知根底的富家公子也常跑來湊熱鬧。本來他們幫中的武藝是不外傳的,但一來二去發現這公子是個漂漂亮亮的傻子,便也就放任不管了。
羅天龍耳後有一道疤,剔著寸頭,上身光溜溜,結實的肌肉在太陽下泛著光澤,一眼望去就不是善茬兒。陸風遠垂著腦袋坐到了羅天龍身邊。這一個月來,兩人也算是互相認識了,陸風遠平時沒少給他們買這買那,有時候還請客到飯館裡大搓一頓。這些地痞流氓什麼時候去過金福祥那樣的地方吃飯啊,大家心裡都知道他是個傻子,也就把陸風遠當成了散財童子。大家表面供著他,跟他樂呵呵的,實際上根本沒人願意搭理他。他說話軟軟糯糯,跟一塊粘牙的糖似的,半天也說不出來一個字兒。世界上除了陸啟山,恐怕沒人願意聽他這個寶貝弟弟說話。羅天龍知道他是去找他哥哥了,也打聽到他哥哥竟是陸開陸軍座,立刻對這個白痴刮目相看,另外打一番算盤了。他見陸風遠悶悶不樂的樣子,知道定然是在他哥哥那裡吃了癟,便眯眼笑著拿話兒逗他:“我說,老弟啊,你不是上山上看你哥哥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難道你哥哥領了個嫂子回來,沒空陪你玩兒了?”羅天龍看著五大三粗的,其實心細如針,否則不會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堂主。陸風遠蔫蔫的,振作不起來:“一個···一個女的去找哥哥,我就回來了。”羅天龍就眯著眼睛笑了:“哈哈,老弟,那是你哥哥的女人,你該叫嫂子!”羅天龍耳後有疤,又長的結實,嚴肅的時候像個打手一般,可是笑起來就跟個臭流氓似的,讓人又愛又恨的牙癢癢。他見陸風遠不說話,便砸著嘴說:“嘖嘖,女人,腰細,臉小,胸大屁股大,面板嫩,女人!給你哥哥暖被窩,生娃娃!”陸風遠不做聲了,出神的盯著湖面。羅天龍見狀忙安慰他:“哈哈,你小子,是不是也想娘們兒啦!等著吧,過兩年啊,你也能成家了!”羅天龍一邊說,一邊在心中惋惜,這麼俊俏的人,家世又好,只可惜他媽的是個傻子,那個好姑娘願意一輩子跟個傻子呢!他又想到自己,想他三十年來走南闖北,玩過的女人數不勝數,可是竟沒有一個能讓他安定下來的!羅天龍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兩人又對坐著發了一會兒閒愁,堂會里面的兄弟就陸陸續續的來了。羅天龍領著他們去練功,陸風遠則繼續對著湖面發愁發悶。羅天龍心中嘲諷的想:白他媽是個帶把兒,平時看著還挺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