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了又朝哈元生看去,只見他身上披著一件青布外袍,底下卻穿著青綢的褲子,與那補釘的質料一般無二!
不用說這兩塊補釘都是從他褲子上取來的,兩人相距數丈,也沒見韓祺如何,這簡直匪夷所思!
韓祺一笑歸座,哈元生已憤然起立,他所取的是馬上飛的黑緞外衣,已將自已褲子兩邊破洞補好!
一樣的天衣無縫,一樣的色澤分明,可是在一場互較玄功與心智上,他已輸了一著,因此他怒聲叫道:“韓老怪!你少神氣!出來我們鬥一場!”
韓祺微笑道:“辱人反辱己,我只是以牙還牙,你又何必那麼小氣呢?我們少不得要比劃一下,不過現在尚非其時”
哈元生怒叫道:“不行!我非要現在幹一場”
他剛推座起立,水閣外忽然響起一陣音響,絲竹並作金玉俱全,十分悅耳,眾人都愕然起立。
費長房一笑道:“於老來了。”
順著樂聲的地方,水閣外菸波漂渺的湖面上出現一輛雲車,聽水天魔于飛羽扇綸巾,端坐車中!
車兩旁是兩個妙齡絕色女郎,錦衣盛妝,豔麗如仙,各扶著一邊的車把,踏波如夷,款款而近!
聽水天魔于飛的樣子真像是一個得道的神仙,氣度十分從容,一直到欄杆附近還沒有起身!
這些人中,只有費長房知道他的雙腿無法行動,為了怕他在人前露出破綻,連忙迎到欄前低聲道:“於老!哈元生也來了!”
于飛卻滿不在乎地一笑道:“來得好,我們三個老不死的有好幾年沒見面了,正好藉著這個機會碰碰頭,也免得以後麻煩!”
費長房原是通知他一聲,可是卻看他毫不當一回事,倒是對他有點莫測高深!
可是處在這種場合下,他不能多說什麼,只得朝他輦車旁的兩個女子一示眼色,用手一指道:“於老的席位設在那邊!”
他的意思是要她們想法子把雲車抬到那兒去,可是于飛卻微微一笑,手指著那把紫檀木座椅道:“長房,你對我老人家太不恭敬,怎麼連墊子都不準備,難道你不覺得我最怕坐硬椅子嗎?”
費長房還沒有答話,靈魔韓祺已笑著道:“於老怪,你少搭架子吧,本來今天沒哈老怪的份,他死不要臉地湊了來,偏又窮得穿上一條破褲子,為了給朋友充個面子,我把兩付座墊都借給他補褲子了,我看你也將就點吧!”
于飛哈哈一笑道:“我沒想到哈老怪會混得這麼沒出息,早知如此,我就替他帶一套行頭來,也免得丟世外三魔的人”
哈元生憤然起立道:“韓老怪,於老怪,你們別口頭上得意,等一下我就給你們一個好看的,那時候你們才知道姓哈的厲害!”
于飛仍是微微笑道:“哈老怪!人窮火氣大,我倒是不忍心再說你什麼,不過今天這種場合,你穿著破褲子,實在不像話,翩翩!”
翩翩在旁恭聲道:“老神仙有何指示?”
于飛笑笑道:“把你的褲子借給哈老怪穿一下!”
翩翩一恭身答道:“是!”
說完飄身飛到水閣中央,當著眾人的面,褪下身上的長褲。
這個行動的確大出眾人意外,費長房雖然不滿意,可是事出于飛的指示,他也不敢說什麼!
翩翩裸著下身,持著那條紅色綢褲送到哈元生前面道:“哈老先生,事起匆促,未及準備,請您多原諒,好在這條褲子是今日才穿上去的,保證不髒”
哈元生怒不可抑,厲目一瞪,正待發作,于飛已笑道:
“哈老怪,你一輩子都沒穿過這麼香豔的褲子吧!曾經佳人垂青,君子當以情承,還不趕快接過去!”
這次他說話的時候,已經離開了輦車,端坐在為他設定的座椅上,眾人俱都一怔,不知他何時離車登席的!
好在世外三魔功力超凡,韓祺與哈元生一番隔空鬥法已經給大家一個深刻的印象,因此大家並不覺得太奇怪!
只有費長房心中瞭然,知道于飛是利用翩翩脫衣吸了諸人的注意,悄悄登座,用以掩蔽他雙腿的不便!
這個方法當真妙到絕頂,大概只有梅華那種刁鑽古的人才想得出來,想到梅華,他又怔住了!
不久之前,于飛才給他一個通知,告訴他梅上春就是梅華的化身,兩人預謀先擒服那個妖女的!
現在看來梅華並未受制,不然何以會給他出這麼一個妙絕的主意呢?可是費長房無暇多想這個問題。
因為翩翩與哈元生之間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