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飛卻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已經走到桌前坐定的陳凡朝他們招手,洛飛飛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顏楠則在吧檯前停頓了一下,他臉上沒有笑容,眼波里也沒有任何溫度,他看了米舒一眼然後雙手插在褲兜裡跟上了洛飛飛。
一出鬧劇還沒□□就已經歇旗奄鼓,米舒狠狠的提了一下腳邊的凳子,而另一邊的洛飛飛卻是表現出什麼,依舊是嘴角微揚,笑容滿面。
我呢?我不清楚自己是什麼心情,顏楠的出現讓我的情緒瞬間激動了起來,而洛飛飛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這一晚,我註定得自我折磨到瘋。
只是,我突然覺得自己看不懂顏楠,從來都看不懂。
時而溫暖如陽,時而凍如冰霜,而此刻,如今顏楠眼裡露出的是不屑和嘲諷。
我不知道他為何要讓陳凡來阻止我參加電競大賽,什麼又會和洛飛飛搞在一起,我腦子裡就像是被人投了□□,怎麼理都不清晰。
噢!我怎麼會忘了,張技和顏楠之間糾葛呢,基於對池瑤的瞭解,她怎會嘴下留情?
不被愛,還被算計,真是一個比一個悲慘。
老天真是公平,別人給你的傷害,總會有另一個人給你討回來。
我看了眼張技,再掃了下洛飛飛,他們的笑臉都在燈光下閃得晃眼,為什麼我最信任的朋友都要和我最討厭最“恨”的人走到一起呢?
心裡有千千萬萬只羊駝,但是它們跑不出來,就只能再小胸腔裡來來回回的跑。
壓抑,憋屈,氣短,所有的感覺全都朝我撲來。
明明之前我還喜歡待著這裡,而這一分鐘我我卻覺得難受得緊,好像有一千噸大石壓在我的胸口,壓的我喘不過氣來,下意識的只想要落荒而逃。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不屬於你的地方,多待一分鐘都覺得是煎熬。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星火的,我只慶幸我所呆的角落並不起眼,哪怕我起身時因為腿麻絆倒桌角磕到了地上也沒人注意,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也會覺得是個喝醉了的人藉著酒勁晃盪而已,我知道我沒哭,但我那樣子卻一定是狼狽至極,所以我選了米舒的視角盲點溜了出去。
我不需要安慰,也不要任何人來聽我傾訴,我自己都理不清楚的東西要如何說給別人聽?
八月的天並不冷,可我卻覺得渾身都是涼的,就像是掉進了冰窖裡,凍得我渾身都在發抖。
我告訴自己要冷靜,也許事情並沒有如我看到的那般糟糕。
伸手在兜裡胡亂摸了一把,我蹲在酒吧門前的花臺旁划來火機將手裡劣質香菸點著狠狠地吸了一口,我的手還在抖,理智卻在被煙霧鋪了一臉後慢慢回來了。
洛飛飛是人不是物,和誰在一起是她的自由,只是我還沒有辦法接受,那種被人矇在鼓裡的感覺。
我不知道自己抽了多少根菸,也不知道自己在那裡蹲了多久,更不會知道那一頭火紅色的毛髮在燈光的照耀下有多晃眼,我只知道那輛停放在酒吧那口的四個圈駛離時朝我投過來的車燈,差點沒把我射瞎。
多年後,在我問及季浩然為什麼對當時的我不反感時,他低頭沉默了下,說所有的惡魔,不過是墮落的天使。
我笑了,沒有墮落,也不是天使,因為我一直都生活在黑夜的最深處。
☆、時光印05
'像漂浮的塵埃,飛昇或是停留,全憑風定,由不得自己。'
夏季燥熱,連帶著吹起的風也沒有一絲水氣,我坐在家門口的臺階上抽菸,抬頭看看夜空,宅宅臥在我身側。
滿辰星空,卻沒一顆入我的眼。
煙,一根接著一根,直到最後一根菸蒂成拋物線被我拋離,瞳孔才沒了被煙霧鋪出的水珠。
我的腦子很亂,張技和我最討厭的人在一起了,如今飛飛也走到了我的對立面,有些溝壑越來越明顯,那些嫌隙也越來越多。
有時候,我多希望自己有預知未來未來的能力,那樣我就知道誰會對我不離不棄,誰又會半路扔下我。
只可惜,我不能預知未來,如同我左右不了過去一樣。
誰都不知道未來會怎樣,那種變數不定的東西,不是看手相占星卜術就可以,我唯一能做的便是放寬心等時間給我答案。
身後的房子燈火通明,我甚至聞到了廚房飄出來的香味,宅宅似乎也聞到了,它嗚咽了聲,眨巴眼睛委屈的看著我。
我扭頭看了眼那扇厚重的門,也不知道池伽染回來沒有,我起身拍了拍屁股,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