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利器!
廖衝端坐不動,眼皮子也沒撩一下,宮笠也乾脆坐下來,毫無舉止——動手的是鮑貴財,以及凌濮,凌濮橫過桌面,身形暴旋,四肢門騰中,人體翻跌仰摔,且驚叫怪吼連連,而鮑貴財乃是自空而落,手腳伸縮如電,眨眨眼,六七條漢子便吃他提著衣領丟擲門外,另四五位仁兄也被踢得是滿地打滾!
在快得令人難以置信的辰光裡,撲上來的二三十個粗漢業已屋裡屋外躺滿一地,果然不錯,真沒有一個是站著出動的!
現在,只剩下那目瞪口呆的店小二,以及坐在櫃檯裡原先笑眯眯,如今愣呵呵的肥胖店掌櫃了!
凌濮獰笑一聲,一步一步逼向了那呆若木雞般的店小一I鮑貴財忙叫:“慢慢,凌凌夥計,交給俺,交交給俺。”
站住了,凌濮道:“好,鮑老弟,便讓你出出氣!”
鮑貴財走了過來,還不待那店小二有任何反應,他已猛一伸臂,骨節咯崩密響立起,他瘦削的身子已突然粗漲升高,變成了個宛如魔神也似的巨無霸!
櫃檯裡,那胖掌櫃叫了一聲“親孃”,身子歪斜,一頭撞跌至地下,面對面的店夥計卻渾身一哆嗦,“撲通”跪了下去!
鮑貴財本來人便生得醜怪無比,這一粗一長,更是醜怪之外加上了無比的猙獰可怖,便果真是閻王殿前的牛頭馬面現世吧,怕也沒有他如今這副形象的駭人法!
店夥計這一跪,剛喊了一句“饒命”,鮑貴財已朝著對方後領將人提在半空,伸出蒲扇般的巨靈之拿,竟記記落實的打起這店夥計的屁股來。
所謂“掌掌到肉”,真一點不錯,摑打屁股的清脆聲響,夾雜著這店夥計豬也似的嚎叫,那動靜,就和進了屠場裡差不多。
鮑貴財是頗有分寸的,他知道宮笠不願把事情擴大,因此便未施辣手,儘量在表面上震懾對方,卻又不至於鬥得不可收拾……
凌濮雙臂環胸,仰著頭,眯著眼,像在瞧什麼廟會花燈一樣的有興致。
廖衝卻一個勁吼呼:“加重點,再重點,把這猴息子的屁股給他打成兩半。”
端坐原處,官笠明白鮑貴財已經領會自己的心意,是而便沒有任何表示,他也要這店小二多少受點教訓,但是,他卻不希望為了這點小事言語的衝突而弄出人命來,顯然,鮑貴財的做法也是不弄出人命的做法。
就在那店小二連串的嚎叫聲裡,這店鋪子門外,已傳來一片潮水似的喧騰鼓譟聲響,夾雜著出自人們喉管裡的怒吼厲叱,更有鐵器的碰撞聲,而火把燈籠的光輝也跟著映進了店中——大概是整個“多羅口”的居民全部出動了!
廖衝磨拳擦掌,十分興奮的道:“來了來了,這一遭老漢可要親自試試手,把病過足,孃的皮,我要一個一個拎著他們往海里拋,通通給他喂王八!”
凌濮也惡狠狠的道:“打漁的不老老實實去打漁,卻耍起棒老二的這一套來,這哪裡像個漁村,簡直就是像座土匪窩,只是一處荒僻村落,玩的把戲敢情兇橫到這步田地,是可忍孰不可忍!”
丈二金剛似的鮑貴財,仍然在那裡活揍著人的屁股,捱揍的依舊嗥號個不停……
在屋外的那陣譁叫吼罵聲裡,七八條大漢簇擁著一個花白鬍須的乾瘦老頭昂然而入,他們進門的時候完全一副同仇敵愾,仗義拼命的姿態,但是,當他們目光甫一接觸到鮑貴財那巨無霸的身體,剎間便都傻了眼,不由自主的往後退縮,個個都面青唇白,噤若寒蟬,先前的那股子氣焰,立時消散殆盡!
於是,宮笠清朗的開口道:“貴財,不必打了。”
鮑貴財聞聲住手,但卻提著那店夥計懸在半空,並沒有將他放下來。
進屋的一干人裡,還是那為首的乾瘦老者比較有膽識,他也好似是這群的頭兒,此刻,他吸了口氣,壯著膽朝前踏近幾步,往這邊拱拱手:“請問是哪一位出來答話。”
廖衝正眼也不看,懶洋洋的道:“老弟,你作主吧,我不愛搭理這些半吊子貨!”
宮笠站了起來,平穩的道:“這位老哥,有何見教?”
老頭那一雙精溜打轉的眼睛盯視著官笠,乾笑一聲道:“‘多羅口’今晚來了武林高人,真是沾光帶彩之至,可恨這些荒村野民卻有眼不識泰山,毛裡毛躁在太歲頭上動土,惹了個一團濫汙不說,更開罪了各位英雄,這時且容老夫先向各位賠禮,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好撐船,還請各位英雄高抬貴手,放他們過去,冒犯之處,老夫自當加以懲處……”
宮笠淡淡一笑道:“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