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總是這般軟弱!”他說著甩開端木靜要為他擦汗的手。
端木靜並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繞著他轉了又轉,上下左右前前後後地瞧了個遍,總要看清他身上又添了哪些新傷,又有幾道舊傷結了疤。
輕柔的聲音伴著嗔怪,聽起來卻也如在溫柔叮嚀般,“怎又刮傷了?你父親又叫你在密林裡匐行了?!不是早與你說別聽你父親的麼!他慣會把你往危險的地方帶,上次帶你進黑山就嚇掉了我半條命,還有那次,他非帶你去攀那東海岸的峭壁......”
“行啦行啦!”公孫旭不耐煩地斜歪到一邊的紅木雕花矮桌旁,肘下壓著一塊大厚方枕,不甚在意地說道:“又不單我一人如此,營中將士都未叫苦,我怎就這麼嬌貴!”
端木靜打量著自己的兒子:黝黑的面板,還未脫稚嫩的粗狂線條,濃眉大眼,鼻峰英挺,一張大口厚唇上是分明有致的人中。這般長相配上家世背景與在軍中的歷練,莫不說是凡間蛟龍也算一方俊傑了。
端木靜心中歡喜,跪坐到公孫旭旁邊,默默為他倒茶。她眼中含笑,柔聲細語道:“自然是嬌貴的,母親可只有你這麼一個寶貝兒子,你可是你父親這支唯一的貴族血脈......”
公孫旭拿起桌上的蜜棗茶,一飲而盡,“我嬌貴,妹妹就不嬌貴麼?她也是父親的血脈,與我身上一樣留著公孫氏族的貴族血液!母親怎就不為妹妹想想!”
說罷,他定下身影望著茶杯發起呆來。空了的茶杯握在手裡,眼神愈發悠遠。十載過去了,公孫旭早已忘記妹妹的模樣,他腦海裡唯一的記憶,是凝嫣用小手抓著他的衣衫,稚氣地問他要蜜棗茶喝的模糊片段。
端木靜見他這落寞的樣子,在心底默默嘆了口氣,面兒上卻淡淡的,“你妹妹進宮是享福去了。”
這句連她自己都不信的話,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