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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容。

“丹菱兒,又要見面了。”他在心中說道。

☆、第二十三章:去你懷中,可帶我走?

餘氏癱在床上,已去了半條命,薺兒被押走了,不日便會充入官妓,閒雲閣一下子就冷清蕭條得沒了人氣。一股股寒意如電流般在凝嫣的身體裡竄動,仿若是她唯一的知覺。

聽說川州的吳君寶是個傻子,而她的父親,要把她嫁給他。。。。。。

窗外漫漫黑夜,奪去了這個世界的光明。那她心裡的光呢?又是被什麼奪去了?

目之所及,竟見一襲白衣,翩然身姿立於樓下,正仰頭看她。對視些許,樓下人向她露出熟悉的笑容,只那一瞬,凝嫣仿若重見了光明。心中響起低沉的樂曲,哀傷而緩慢,卻有幾顆愉悅的音符跳動其中。

她回身,衝下樓梯,開啟大門,跑入黑暗中,一頭扎進何雍的懷裡,委屈的抽泣起來,“帶我走吧!我們離開安陽!”

何雍心中莫名的痛,為何世事這般弄人?還來得及的時候,佳人不應,如今一切都遲了,佳人卻已在懷。他到底是該高興,還是難過?為何心中只有說不出的痛?

沉吟些許,他終是回抱住凝嫣,一隻手覆上她的頭,沙啞著嗓子,答了聲“好”。

安陽的天,一直在變,風起雲湧間,是非不斷。離開這裡,未嘗不是件好事。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止凝嫣一個,還有那趁夜來看自己姐姐的張聰。

張佳茹今夜無需侍寢,但明日卻要陪大周皇下棋,這會兒正坐在梳妝檯前,試著明日要帶的珠釵。

張聰進來的時候,身上披了件灰色的帶著大兜帽的斗篷,一揮手間,殿內的婢子都已睡去。

“你是誰!”望著鏡中出現在自己背後的男子,張佳茹握緊了手中金釵。

“阿姊,是我啊!你的胞弟張聰。”

“胡說!”張佳茹握著金釵轉過身來,“我弟弟早死了!”

張聰遂將自己為何還得活於世解釋給張佳茹聽,但見她眼中仍是警戒般的懷疑,張聰只好說道:“姊姊忘了麼?小時候你總喜歡帶著我去府中的廢院兒躲貓貓,我就總愛躲在破車後面,姊姊總能找到我。。。。。。還有,我大腿內側有個好像硃砂痣的胎記,母親常說我前世是個女人,說那胎記是我從前世帶來的硃砂。”

張佳茹終於鬆開了手中的金釵,她打量了張聰許久,冷著臉問道:“你既然被仙人所救,要得道成仙了,還來找我做什麼?!”

張聰上前一步,眼中充滿期待,“母親想你了。。。。。。跟我走吧。。。。。。!”

千里胡泊,萬里山脈,朝陽東昇暖高山密林,餘霞西盡映鏡水清湖,皓月朗日,雁群常往,這就是秋高氣爽的東遼。

山巔建樓閣,半腰起茂城,橋梯通八達,接連十八地。北靠黑山南長水,西林為障東眺海,千丈懸崖半為牆,入關只得行谷|道。驚濤拍打東城牆,南水滋養萬里地,黑山雖常布毒霧,卻出山珍天下奇。山巔樓閣東南望,蔥鬱密林捧明珠,漁豐水靜顏色好,東遼人稱珍珠湖。

東遼大將軍府便是建在東遼茂城的最高處——鷹目峰上。府中建塔,設八方瞭望臺,不論是哪方來兵,數百里外皆可察覺。若只是從將軍府的臨崖窗邊望去,也可見到極廣闊的景緻。公孫昂髮妻端木靜,此刻正立於臨崖窗前,遠遠地望著陽光下珍珠湖璀璨而平靜的湖面。

她從大周西南邊城貢南嫁來東遼,已有近二十年的光景了,這些年來她從未出過將軍府,目之所及也不過是鷹目峰這四方周景。

端木靜是典型的南方女子,身材小巧。東遼女子梳辮髻,端木靜也入鄉隨俗,以辮成髻垂在腦後。她一身深碧色襦裙與身上的一套翡翠飾品照相輝映,即突出了她的恬靜優雅之美,又不失穩重,叫人看了很是舒服。

一聲嘆息,她轉過身來,那張靜好的臉上是一雙柔弱的垂目,目光柔柔,透出來的是逆來順受般的微弱光芒。

屋外突傳鐵劍擲地的重響,嚇得端木靜趕忙抓緊了自己胸口的衣裳,輕輕柔柔的聲音帶著驚慌,“外面怎麼了?”

還未見人,便聽一男子的聲音大聲抱怨道:“父親是老糊塗了!當年送妹妹去安陽為質還不夠,竟還要把她嫁給川州那個傻子!”

她知是親子公孫旭,這才安下心來,邊往門口去迎他邊低聲“噓”道:“你可小聲著些,叫人聽見了又是一場是非!”

說話間,公孫旭已進了門來,後面跟著個小廝,躬著九十度的腰,手上捧著一柄重鐵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