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小蛙哥!”小文雙手捧著饅頭,大口大口地咬下去,在夢境中的味道,真實的出現在嘴裡,饅頭對於剩飯扮糠來說,已是如同人間美味。
“小蛙哥,你怎麼不吃?”小文發現傅小蛙在看著他吃。
“哦,我吃過了!”傅小蛙笑笑道。
這個小小的謊言,讓小文如此輕易相信。
短暫的睡眠之後,已是半夜,這個時候就要起床才能趕上第二天廚房的柴水供應。這一天的任務,依然很好的完成,廚房的柴水都供應充足。
廚房的早上過後,是兩個人難得的休息時間,他們可以稍稍休息一兩個時辰才開始中午的柴水供應。
冬rì豔陽普照,灑落在武館中的每個角,積雪尚未融化,昔昔寒冷滲進人的骨子裡。習武場上,石鎖木樁沙袋等等習武器材有序的排列著,武館的初級學徒,正卯足了勁往上面招呼,旁邊的拳師正一一指點著。
武學這種東西,如果沒有師傅教導,自己練會走很多彎路。初級拳師只有一個,具說姓陳,是泰安武館高薪聘來的武師,這拳師在館內任教已有多年,教授的徒弟不計其數,對於新學徒的入門教導經驗十足。
基本功紮實的,可以入進下一階段學習,由大拳師親自傳授長恨拳的初級入門拳法。進階後的習武場都在室內,有專門的地方授課,專門的地方練習。
現在習武場上的,都是新學徒,這些學徒,大多數是像傅小蛙一樣半大的孩童,習武要從小開始,特別是身體的很多韌xìng,只有小時候才可以塑造。
習武場上,這些孩童在壓著腿,練著筋斗,打著沙袋,或許過一兩年,他們就能得到進入練習長恨拳的資格。
傅小蛙和小文兩個人趴在習武場邊的柴堆上,兩個人對這武館裡也熟悉了,每天都是學徒們在習武場的吆喝聲,這樣的rì子平靜,乏味,又充實。
兩人正看得津津有味,此時習武場上一群正在習武的孩童發現了兩人,正好拳師也不在。
“快看那兩個要飯的,丟他們,丟他們!”突然一個孩童喊道,這些孩童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生xìng就調皮,有一人起鬨,其餘的眾孩童紛紛撿起地上的石頭砸向兩個人。
“臭要飯的,砸死你們,哈哈哈!”一群孩童砸得雀躍。
滿天的石頭飛來,小文和小蛙趕忙抱頭鼠竄,這給孩童們更大的樂子。孩童丟得興起,這也許是他們在這裡無聊的習武生活中的一點樂趣點綴。但這對小蛙和小文來說,是天降橫禍,小蛙和小文頓時頭破血流遍體鱗傷。
“哎喲,疼!”在廚房門口,小文捂腦袋上的大包,傅小蛙也是鼻青臉腫,拿著雪球幫小文搓著腦袋上的大包。
“忍著點!”
“哥,咱就這樣被欺負?不成,我要教訓教訓這些臭小子!”小文怒氣衝衝地道。
“還是躲躲吧,不要招惹他們!”
“要是我能學那一兩手,準定教訓他們!”小文是咽不下那口氣。
“彆氣那了,吃午飯吧,下午還要繼續幹活!”
“嗯!”
不用說,傅小蛙所說的午飯,就是兩個人領回那難以下嚥,連豬都不吃的剩飯拌糠,小文望著那糟乎乎的東西,禁不住嘆了一口氣。
“給,這還有個饅頭,你吃了吧!”傅小蛙從柴堆下掏出一個大白麵饅頭。
“哥,你不是隻有兩個饅頭?”小文望了望饅頭,又望了望小蛙,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傅小蛙只買得起兩個饅頭。
傅小蛙笑笑道:“我吃得慣這糠飯,這饅頭你吃吧,”
小文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那麼容易眼紅,眼淚總是不爭氣地冒出來,他顫聲道:“為什麼?”
“什麼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小文含淚凝視著傅小蛙,嘴裡還是那句話。
“說啥胡話呢,拿著,吃!”傅小蛙笑著把饅頭硬往小文塞。
“為什麼?”小文顫抖著手,拿著那個饅頭,聲音裡帶著梗咽。
“你這孩子燒糊塗了?”傅小蛙裝著樣在小文額上摸了摸。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眼淚在小文的眼眶裡打轉,像快要決堤的洪水。
“因為……”傅小蛙的笑容沉澱下來變得認真,如同洪鐘一樣撞擊人心的簡單理由:“你是我弟弟!”
這是當初那個最簡單,也最莊重的諾言,如同洪水一樣沖刷著小文的心靈。
“哥!”小文眼淚決堤了,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