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和小蛙迫不及待地伸手要抓起兩個饅頭,準備飽餐一頓,猛地從手背傳來的剌疼立即把兩個小孩拉回現實。
順著皮鞭望去,正是那滿臉肥肉的胡管事,那胡管事一吹鬍瞪眼兒道:“幹啥,想吃飯?想吃飯也要問問自個有沒這資格,滾走,你們倆都給我滾走,廚房的柴火沒管好也想吃飯,滾!”
傅小蛙和小文焉焉地縮回身子,手慢慢的收回來,他們依然望著那滿桌的饅頭,那只是人生著最基本的需要。
武館的下人們望著兩個捱餓的小孩焉焉地退了回去,誰都不敢作聲,因為胡管事的嚴厲和冷漠是人都知道,所以他們誰都不敢招惹。
柴房內,兩個小孩領到了他們的吃食,這是廚房餘下的剩飯扮糠,可能是打算餵雞的,可能是還想到柴房有兩個雜役,便分了一份出來。
“這,這是人吃的嗎,豬都吃得比這好!”小乞丐將這糠飯吃進嘴裡,呸地一聲吐出,那東西簡直難以下嚥。
傅小蛙沒有說話,一口一口的往下吞嚥,小乞丐可以想象那糠入喉的感覺。
挑水的時間不夠,那只有起得更早,半夜,傅小蛙就已經起床,一個人挑起半人高的水桶,一桶一桶的將水缸裝滿。
傅小蛙用無以輪比的毅力堅持著,不管身上的疲憊,不管全身的骨頭就像要散架,一個個腳印在雪地上踩出條小路。他可以做好,他對自己說,他一定能做好。
這一天早上的水挑好,柴劈好,兩個人像要全身散架了一樣癱在草堆上,呼呼地喘著氣,此刻哪裡還有冬天的寒冷,混身的汗水還在蒸發冒著熱氣。
此時胡管事,挪動著那胖肥的身軀,慢慢悠悠地走了過來,手裡還是那根皮鞭子。
“胡管事好!”
傅小蛙和小文立馬的從草堆上跳起來,站得筆筆直直,兩個破鞋還露出腳丫子。
胡管事拿著皮鞭兒習慣xìng地在左手拍了拍,檢查了一下廚房的柴水供應情況,以往的雜役身強力壯,要做完這些活都不易,這兩個瘦皮猴他倒是不相信,想找著碴兒來教訓一番。
在檢查完之後,他發現柴水十分充足,就連劈好的柴火都堆得很整齊,一向在下人間以挑剔著稱的胡管事,也找不到可挑剌的地方。
可能是有所失望,還是有點不習慣,通常的下人總是能讓他找到咒罵幾句的地方,胡管事嘴裡嘟嘮了幾句,沒趣地離開了。
半道上,黃管家巡查著,遇到了迎面而來的胡管事。
“胡管事,新來的那兩雜役可好?”黃管家笑笑道。
“您三德兄關照的人,我老胡怎能說不好,兩個人,還行吧!”胡管事撇撇嘴,提著他的皮鞭不作回頭的往廚房就走。
黃三德淡淡笑起,是人都知道內務的胡管事是下人眼中的惡魔,能得到他用上還行這兩字的下人,基本上沒有。
這時的黃三德黃管家從廚房經過,依然戴著他那個萬年不變的棉帽兒。
傅小蛙呼喊:“黃管家,您等一下!”
“嗯?有什麼事?黃管家習慣xìng地整了整他的棉帽道。
傅小蛙搓了搓手澀顏:“沒,沒什麼,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只是想說聲,謝謝您!”
黃管家露出一點難以查察的笑容,很快消失在那張嚴肅的臉上,依然是板著臉:“好好幹活,對得住我就是最好的感謝!”
“一定不會辜負您,謝謝您!”傅小蛙深深鞠了一個躬。
“別說沒用的,我忙著呢!”黃管家揚揚手,整整自己的棉帽兒,揹著手溜達著走了,看樣子心情是不錯。‘‘‘‘‘‘‘‘‘‘‘‘‘‘;
………【第七章 白麵饅頭】………
睡眠,對於一個雜役來說彌足珍貴,拼死累活一天的小文在柴房裡睡得死沉。
突然的,他感覺著一陣搖晃,迷迷糊糊地醒過來,隨著視線的清晰,一個大白麵饅頭漸漸地出現在眼前。
頓時口水止不住的下流,剛從睡夢中醒來,小文還以為是做夢,像這樣的夢境,曾經出現過無數次,這是讓人無法接受的現實。
“吃吧!”是傅小蛙遞過來的饅頭。
“是真的饅頭,不是做夢,我不是在做夢!”小文欣喜地接過饅頭,迅速的摸了個遍,入手的柔軟和溫熱真實貼切,這是真的饅頭,饅頭淡淡的面香彌散在中空之中,讓人垂涎不止,這時他才想起問道:“小蛙哥,你哪來的饅頭?”
“買的,那天賣柴的五文錢,我買了兩個,分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