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口浪尖,何苦去出這個風頭?
不過五日,白前家裡傳來噩耗,說是她娘歿了。
如同晴天霹靂,白前暈暈乎乎地,完全不敢相信:“不可能,我回的那天,娘明明大有起色,這些日子藥又沒斷,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來接她的是許遙,哭道:“娘捨不得那些藥,說已好得差不多,再不肯吃。還讓爹把剩下的藥材拿出去賣了,得了五十兩銀子……”
白前哭得昏過去:“娘,你好糊塗!”
白蘞心有不忍,幾個人私下湊了份子錢,來向杜蘅告假,打算一起去白前家弔唁。
卻被紫蘇攔了:“現在是什麼時候?可不能亂躥,萬一惹了病回來過給小姐,你們擔待起嗎?”
又取了五十兩銀子給白前:“我說話直,你彆著惱。回去跟你老子哥哥們說,人已死了,該早些入土為安。不要停靈,趕緊買副棺材,送上山去,就算你們盡了孝了。”
禍事不單行(九一)
更新時間:2013…11…29 23:48:36 本章字數:5481
紫蘇表情嚴肅,頗有幾分端凝之色。
白蘞幾個聽著有理,臉上便露出幾分畏懼和羞愧,心裡已生了退意。
白蘞把湊的唁金攏到一處,交到白前手中,委婉道:“是我的錯,大夥都去了,小姐跟前只剩紫蘇姐姐一個,怕是不方便……”
白前氣得小臉煞白,截了她的話道:“不用說了,幾位姐姐的好意心領了。我原也沒臉因家事勞動各位姐妹,誤了小姐的事,更不敢拿小姐的身子做賭注。只是我是個女子,家裡還有老子兄弟,停靈多久何時上山卻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且,我雖比不得姐姐見多識廣,可也沒聽說,有哪家娘死了不停靈,直接抬上山的。”
說完,銀子也不要,扭身就往外走膈。
紫蘇又氣又急,追出去喝道:“我這也是替你著想,你咋不識好人心呢?”
白前只當沒有聽見,低了頭往外疾走。
許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急得直冒汗脂。
正鬧著呢,只見二門的小廝飛奔著進來報信:“燕王殿下來了!”
幾個丫頭唬了一跳,也不鬧了。
紫蘇問:“燕王為做什麼,可有說?”
“不知道~”小廝跑得滿頭大汗:“突然就來了,在藥燻房裡研究了半天,抓了付強哥問東問西,又說有事要問二小姐。”
紫蘇心裡咚咚直跳,急匆匆回屋去稟杜蘅。
白前猶豫了一下,叫了許遙過來,塞了一包碎銀給他:“二哥,你先回去支應著,等小姐這裡事了了,我再回家。停靈的事,你跟爹和大哥商量著,也別太長,最多三天就上山罷。”
她雖年紀最小又是個女子,但一則素來聰慧機靈,二則她是杜蘅貼身的丫頭。許家二個兄弟也是因了她才謀了份好差事,又因為她時常送些銀子回家,家境漸漸有了起色,是以說起話來,就是許父也不敢不當回事。
許遙不敢多言,唯唯訥訥地去了。
這邊紫蘇幾個緊趕慢趕地服侍著杜蘅換了衣裳,正梳著頭呢,那邊南宮宸已到了院中。
紫蘇只好出去,請他到花廳坐了,又親自沏了茶上來,杜蘅這才進來,屈膝下去:“給燕王請安。”
南宮宸擺了擺手:“虛禮免了,坐吧。”
“謝王爺賜座。”杜蘅也不問他來意,側身坐了,一如既往地安靜從容。
南宮宸一顆紛繁複雜的心,剎時便寧靜下來。
似乎再大的麻煩,亦能迎刃而解。
美麗的幽瞳裡微光一閃,略帶著幾分嘲弄之意:“二小姐果然沉得住氣。”
“恕我愚魯,不知王爺是何意思?”杜蘅不急不慌,淡淡反問。
南宮宸冷哼一聲,眸光犀利,象是要把她的心剖開一樣:“二小姐何必揣著明白裝湖塗?本王且問你,無緣無故,杜府何以院中遍灑石灰,前後皆設燻藥房,所有人等出入必得藥燻?”
這段時間,他派了人對杜蘅明查暗訪,又在杜府周邊設了暗樁,想要查點蛛絲馬跡。查來查去,沒查到可疑之處,反而發現蕭絕經常出入杜府內院後宅,與她過從甚密。
再後來,便發現端午未至,杜府上下不論老幼已提前佩了香囊,立夏之後更是院中四處灑石灰,前後門皆設了藥燻房,府裡上自杜謙下到小廝婆子,出入皆要艾葉,蒼朮,白芷等藥燻一遍。
偏最近時有大臣因風寒請假不朝,且有越演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