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步,又想起那日讓胡千喜摔在地上,又讓自己拾起的那本《高山流水》,便連忙回頭,在屋內一小桌上找到了它,塞進了包裹裡,才算出了門。
他昨夜已問明瞭常玉成的行館所在,此時朝那裡走去。他暗笑起自己:以前不是最不願被當做依附常玉成的廢物麼,如今還不是做得心安理得。可他仍是堅定不移地往那裡走去,只留了顆疲憊的心在原地。
作者有話要說:小妖精有封面了,我自己手殘畫的不要介意呀》///《
17、第十七章
日夕山攆走了叫來的姑娘,自己倒是一個人在榻上四仰八叉,沒心沒肺地睡著大覺,他以為自己這番撒了潑,小書生定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要對自己畢恭畢敬,這時該洗好了屁股在家裡等自己,所以做的夢也格外的香。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感覺到一陣搖晃,懶洋洋地小睜開了眼睛——竟然是許宅那沒頭沒腦的樑上妖!
樑上妖見他還不醒,只得壯著膽子去敲了敲日夕山的腦門,總算把日夕山給敲清醒了,問道:“樑上妖,你這是要作甚?”
樑上妖見他不緊不慢地樣子,快急出了眼淚:“日大仙!許公子走了!”
日夕山還是不明就裡:“啊?”
“許公子收拾了東西走了!不回來了!”
原來之前許默前腳剛走,樑上妖就被驚醒了,那天胡千喜來找許默,說的一番話他也聽懂了個大概。又因生性怯懦,見許默心情敗壞,不敢去招惹他——說起來,許默上街買藥還不是自己開的方子,不然也不會遇見故人,讓日夕山吃味,從而牽扯起往事來。昨夜他見許默收拾了東西,但並不忙著走,以為是要氣氣日夕山,所以沒放在心上。沒料到天一大早許默就真的離開了許宅。他本想叫住許默,可是太陽已經漸漸冒出了頭,他身上有鬼氣在身,不敢光天白日裡出來,不然就得魂飛魄散了。於是只得躲到大門投下的陰影中,等到貨郎路過此處,附在那扁擔上跟著許默走了幾條街,看到了他的大概去向才回過頭來循著日夕山留下來的妖氣來慢慢尋得日夕山的所在。
日夕山曉得事態嚴重,連忙跳下塌來,一把抓起樑上妖揣進自己懷裡,跑出了勾欄院。低聲說道:“你與我指路,我去尋他!”
樑上妖與日夕山指了路,兩人穿過了幾條街,到達一處驛站前。問過才知道是常玉成前幾日投宿的地方。日夕山腦筋移動,知道了個大概,連忙問了常玉成的去處,將此地進京的路線給記了下來。
樑上妖見他竟有徒步去追的打算,連忙在日夕山的衣服裡拱動起來。日夕山知是他怕自己忘了他,連忙走到一處街角的陰涼處,對他低聲道:“這裡出城要經過許宅,待會我把你甩回去。這幾日我要去尋小書生,你替我看好房子。”
樑上妖見狀也不再做聲,直到日夕山經過許宅,將他皺巴巴地扯了出來扔回了房樑上,才痛呼了一聲,又對日夕山做了諸多囑咐,兩妖再商議了一番從常玉成手上“奪回”許默的對策,日夕山才正式出了行。
許默醒來時,日頭已正當空。他昨夜一夜未闔眼,實在撐不住便在馬車上小憩了一會兒,然而噩夢纏身,睡得並不好,醒來時周身顛簸,才想起自己已經算是投奔了常玉成,此刻還在回京的路上。他揉揉酸脹的眼睛,想支起身子,脖子卻是一陣劇痛——落枕了,正當他梗著脖子不尷不尬地時候,一雙手臂托住了他,輕輕將他的腦袋託上了一堅實而柔和的物體上,輕輕幫他揉按了起來:“尋山,醒了?”
許默知是自己枕在了常玉成的肩膀上,霎時燙了臉,極為不好意思地想要推開他:“玉成,這樣太勞煩你,還是我自己來吧。”
常玉成見他對自己終於顯得親暱了一些,不經暗喜在心,柔聲道:“你沒休息好,剛才在車上,我佔了你補眠的位置,道路又顛簸,脖子被顛疼了吧?這算是我的不是,當然要給你賠罪啦。”
許默這才反應過來:之前常玉成是在自己的車上的,大概是自己熟睡了以後才過來的,也不知自己夢裡流口水了沒有。頓時覺得更不好意思,又不好與他道明。常玉成見許默漸漸安靜下來,便掀開了自己這一邊的簾子,託著許默的頭往往外看,道:“尋山,你還記得這裡是哪兒麼?”
許默搖了搖頭。常玉成嘆了口氣,道:“這裡是青竹縣,那我帶你去略陽縣探親,去陝西的途中路經青竹縣,中午下車去吃了這裡特產的水煮跳魚,那水煮跳魚花椒放得太多,結果差點把你給麻哭了……那年你才十二歲。”
許默低著頭,笑道:“你記性真好,難怪老被夫子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