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的首飾弄丟了,魏家勒令他賠償,賠不出便送官。藍家拿不出這筆銀子,藍兆容上魏家求情,被魏老太看中,魏家女兒高不成低不就,已經二十四歲高齡,藍兆容若肯娶,不只不追究他兄長,還可貼嫁妝貼房產,藍兆容初始不肯的,恰好那時又傳出薜夢瑤失貞,他娘又以死相逼……
“造化弄人,那個時候,薜姑娘與藍兆容若能遇到兩位……”
沈青珞無限感慨,面色鬱郁,應遠非笑道:“回去我想法子讓他早日出來吧,來,大家嚐嚐這個菜,看著很不錯。”
分別前池州又替沈青珞把脈,寬心地笑了,道:“很好,很好!不需服什麼安胎藥。”
四人拱手作別,裘世禎讓沈青珞和應遠非先回館驛,他得便要去東陽的慶豐錢莊審察帳務。
沈青珞和應遠非進驛館大門時,應凡與裘海恰要外出,迎面遇上。
“太太,京城裡有人送來一個小箱子,我放到你和爺房中了。”
“大人,京城裡有人送來一個小箱子,我放在您房中了。”
兩人幾乎同時說出同樣的話,沈青珞莞爾,應遠非也微微一笑,兩人頷首作別,各自回房。
房間中間的桌子上放著一個陌生的木箱子,大概就是裘海所說的京城送來的。
走了許久的路,沈青珞有些累了,也沒急著開啟箱子看,坐到椅子上捶了捶大腿,倒了一杯茶,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咔地一聲,房門被急促地開啟了,沈青珞嚇了一跳,茶杯從指間滑落,在地上摔出清脆的一響。
“青珞……”推門而去的是應遠非,他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身體在劇烈地顫抖。
他平時都是稱沈姑娘的,如此親密的稱名字,沈青珞心中湧起不悅,然那絲不悅很快地被應遠非臉上那從未見過的驚惶衝散。
“出什麼事了?”他一直是雲淡風輕的,這樣的失態,發生的定是大事,沈青珞不安起來。
“青珞……”應遠非帶著顫音低叫,那聲青珞叫得緾綿悱惻,沈青珞一呆,有些羞惱,很想發火,又有些不知所措。
應遠非深深看她,後來似乎從張惶中慢慢清醒過來,沈青珞見他抿唇深吸氣,顫抖的身體不再打擺,哆嗦著的嘴唇靜了下來。
“沈姑娘,你先深吸氣,鎮定,咱們商量一下怎麼辦。我和你問心無愧,不會有事的。”
這說的什麼話?倒像自己與他曖昧不清似的,沈青珞氣得臉通紅,想反唇譏誚,應遠非的目光已從她臉上移開,落到桌子上的那個箱子上。
他伸手雙手,落到那個木箱子上,那雙手白…皙得近乎透明,勻稱修…長,本該是賞心悅目的,可此時放在那木箱蓋上,竟給了沈青珞重逾千鈞,悽婉悲辛的感覺。
“沈姑娘,這事我一個人想不出怎麼解決?只能與你商量了,望你鎮定。”應遠非咬牙,像掀開死亡之門那樣,開啟了木箱蓋。
箱子裡是一迭卷軸,看樣子是畫作,沈青珞抬眼看應遠非,恍惚間竟有些不敢去碰。
“我真想一把火燒了這些東西,不讓你看到。”一滴淚從應遠非眼中滑落,“可是我知道,燒了這些,還有無數出現。”
他拿起一幅畫,極緩極緩地開啟。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會有這樣的畫?”
沈青珞一陣暈眩,雙眼一閉軟軟地倒向地上。
“沈姑娘……”一聲大叫,應遠非扔了手裡的畫,一個箭步衝上前,沈青珞沒有落到地面,被他抱進懷中。
被應遠非扔掉的畫在空中飄飛,緩緩落到地上,正面向上,畫裡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微微笑著看著女子,溫柔的眼神中卻充滿了欲…望。女的美眸半眯,眼泛紅潮,淚光點點,紅潤的雙唇微微張開,似乎能聽到她口中逸出的撩人的呻…吟聲。
畫裡的這兩人一…絲…不…掛,男子只看到背部和側臉,女子整個臉龐和身體都顯露無遺,絲綢般柔軟的長髮輕瀉,身體曲線玲瓏曼妙,裸…露著的光滑肌膚泛著白玉一樣的光輝,大腿根部嫣紅的一點硃砂痣,清晰動人,那殷紅的一點使那瑩潤純潔的雙腿變得治豔妖媚。
畫像畫得甚是精妙,人物纖毫畢現惟妙惟肖,認識應遠非與沈青珞的人,見了畫像一定能毫不猶豫地指出,畫裡赤條條摟抱成一團的兩個人,是應遠非和沈青珞。
因為鳳雙溪一襲長衫卻在腰間繫著一條破圍裙?褚明錦暗暗否定;在觀察了一盎茶工夫後;她恍然頓悟,那違和感從何而來。
格格不入!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