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夏越心下特無奈。
“沒錯,我就是神經病,你幹什麼要救一個神經病……你知不知道你破壞了一切,破壞了我和他的見面……你這個壞蛋……壞蛋……”
應小冰情緒無法控制,她是從鬼門關裡走過一遭的人,原本是可以有那麼瞬間見到成宇的,卻始終,哪怕是連相似的身影也沒有找到。
當年,在油罐起火的剎那,她甚至連成宇的屍首也沒有見到,那一場大火,把所有的一切燒為灰燼,她連成宇最後一眼也被殘忍的剝奪了。
大概,成宇是恨透她了吧,才會離開這麼多年之後,他從來不曾出現在她夢境裡,哪怕,她每天無時無刻都是那麼的想念,竟然也沒辦法見他一面。
“好啊,想死是吧?那你就去死啊!這一次,沒有人會救你,尤其是我,我絕對不會救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軟弱無能,無理取鬧的女人。”
第一次,和應小冰的見面;
第一次,和應小冰的對白;
她就是這樣一個無理取鬧,完全不可理喻的女人,給夏越的感覺是糟糕透頂,即使長得再漂亮,再嬌豔,這樣的脾氣,也讓人退避三舍,討厭至極。
“想拔管是吧,好啊,拔掉啊,通通拔掉,死了一了百了,死了就好了。”
夏越竟然這一刻還動真格了,扯掉了應小冰的點滴管,態度亦是相當不好。
第一百二十章 夏家三少爺
應小冰無論夏越的態度有多惡劣,沒有絲毫反應,恍如還巴不得有人了結她現在殘缺的人生。
沒了成宇,這幾年,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活著,活得像孤島,像冰山似的寂寞又沁冷,早就和死沒什麼區別了。
夏越及時制止了拔管的舉止,應小冰發自內心的悲痛浸染於臉上,那樣悲從心底的痛楚看在夏越眼裡,也不好受。
“好不容易把你救活,要死,也別死在這,讓人糟心。”
夏越的有個性,阿巧不是第一次見識,只是,這夏醫生真的越看越可愛,越是耐人尋味了。
“夏醫生,讓我來照顧她吧,我會看著她吧,一定。”阿巧守在應小冰身邊,讓夏越離開,思索著,夏醫生這個時候定然是憤慨到了極點,否則不會那樣衝動。
沒多久,聶凌卓和蕭楚,兩人一前一後的來了醫院,房間裡響起了巴掌聲,嚇得阿巧哆嗦,礙於這是應小冰的家務事,有她的親人照看,慌慌張張逃離這個駭人的戰場。
“聶少……不要責怪了……”
蕭楚阻攔聶凌卓,雖然應小冰的行為真的很欠揍,不給她一點教訓,她是不會清醒。甚至,即使給了教訓,她也不見得能清醒,但是成宇在世的時候,應小冰就是他的寶,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裡怕化了,把這個女人疼得寵上天,也難怪應小冰在成宇離開之後,會如此難以接受。
應小冰臉上赫然躍出了鮮紅五指印,眼神呆滯望向前方,腦海中無時無刻想的人都是成宇,“成宇沒有原諒我,始終,這麼多年了,還是不肯原諒我,我見不到他,不管我用什麼樣的方法,我就是見不到他,他再也不想見我了……”
即使是死,即使在地獄裡走了一圈,依然還是不能相見,那麼只有一個解釋:成宇由始至終無法原諒她。
“小冰,你該放下了,你知道成宇不管你怎麼做,他都不出現在你夢裡,不想見你的原因是什麼嗎?成宇那麼疼你,當然不希望他在死後,你對他念念不忘,他希望你能勇敢的繼續生活,開心的生活,把他給忘了。”
蕭楚見到這樣悲痛欲絕的應小冰,很不是滋味。
聶凌卓黑著一張臉,本就因為在來的路途中,見到了那個女人,見到了他這三年來同樣是日思夜想的女人,但越是那麼近的距離,那一刻,恨意取代了一切。
應小冰的糊塗,讓他臉色只可能越來越難看,陰沉。
“我怎麼可能忘記成宇,我做不到,忘不了……”應小冰淚水直流,總會想起和成宇在一起的日子,往昔的甜蜜,襯托著她現在形單影隻的孤獨和淒涼,令應小冰不顧一切,上天入地也要去找他。
其實,這種心態,聶凌卓是最能理解的,他當初對剛離開的年初晨也是這樣,不顧一切,哪怕是失去所有,只要她能回來,聶凌卓任何事情都可以答應她,可惜年初晨卻一點兒也不在乎。
“小冰。”聶凌卓由剛才憤怒的掌摑,到此刻言語稍許歸於了平靜,“如果成宇知道你為了他想不開,他肯定是不會原諒你。你真想夢見他,和他說說話,必須好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