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就是這樣的心態,強迫也好,討好也好,付出一切代價也要強留年初晨在他聶凌卓的人生裡,可逐漸地,有一天才愕然驚醒,即使年初晨真的像以前一樣被他纏著黏著強著留下來,只要她不是真心的,只要她有心要離開,終究,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的消失無蹤。
既然如此,既然是這樣一個不識好歹,冷血無情的女人,他還眷戀什麼,他聶凌卓難道除了年初晨之外,就找不到比她好,比她乖的女人了嗎?
只要他聶凌卓點頭,就有無數女人擠破腦袋的擠上門來,何必非要一個年初晨!
比她漂亮可愛,比她乖巧懂事的女人,大有人在。
失望。
那時候的失望,甚至絕望,直到這一刻,聶凌卓和年初晨隔著不遠的距離擦身而過的時候,這一股絕望和憤慨依然難以平復,俊逸硬朗的面龐上越是平靜無波,他內心的激盪越是澎湃,無法控制。
“少爺,我開車,馬上開。”這個時候,阿義即使想撮合也沒用了,給了年初晨機會,她卻“無動於衷”。
剛才見過年初晨的這段小插曲,聶凌卓看似臉色毫無波瀾,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其實,只有他自己很清楚,此刻內心沸騰翻滾,憤慨難忍。
這個女人,在經過三年之後,已然被他列入了“黑名單”中,是他最不想見的人,可誰知就這樣毫無徵兆的見面了。
現在捨得露面了嗎?
終於在藏了整整三年之後,願意現身了?
他還以為她會悄無聲息的躲一輩子!
聶凌卓唇角微揚,勾起了殘冷的弧度,阿義看著鏡中的聶凌卓,不禁身體哆嗦,最明白聶凌卓心的人是他,對年初晨當初有多深的愛意,恐怕現在就有多深的恨意,難怪他不願意下車去見年初晨,或許是心灰意冷了吧,徹底對她失望了。
聶凌卓和阿義在前往醫院的途中,醫院裡,應小冰已經甦醒,虛弱蒼白的面龐,乾涸的唇瓣,明亮的雙眸明顯失去了光芒,變得暗沉無力,在醒來的那一瞬間,似乎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意識到自己竟然還活著。
應小冰攢動了動身體,身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讓應小冰清清楚楚的意識到,這股疼……一定還表示,她還活著。
否則,為什麼連死了,成宇也不見她一面,哪怕是跟她說上一句話,他竟也不願意。
“感覺怎麼樣?還記得車禍的事嗎?”
夏越視線認真的置放在應小冰凹陷的雙眸裡,她攢動的眼睫毛,長得異常好看,只是這樣的女人,長得再漂亮又怎樣,還不是廢物一個,甚至連廢物都不如。
廢材至少還知道活著,而她竟然自殺性的毀滅自己,得有多大的勇氣才會幹出這樣蠢的事情,而又是什麼芝麻綠豆大點的事情非要尋死覓活不可。
應小冰耳畔有聲音掠過時,才更加的可以確定,她竟然真的活著,眉頭緊鎖,身體掙了掙,痛得活像撕皮裂骨一般,應小冰難受的表情,並沒有引起夏越的同情心,在夏越眼裡來看,自殺並不是值得同情的,甚至應該被狠狠瞧不起的懦弱行徑。
“很失望自己還是回到了這個令你討厭的世界。”夏越讀人心理的本領可是一等一的強悍,或許也並不是夏越本領強悍,而是此刻應小冰的神情太過於明顯,顯然是失望自己還活著。
夏越的話語無人在應小冰失望至極的心上,再度火上澆油,注視著夏越身上的白大褂,周遭的環境已再明顯不過,是眼前這個醫生救了她吧,這個多管閒事,又話語多多的男人竟然該死的救了她,所以,他現在是傲慢不已的態度,自以為幹了一件好事?
應小冰暗沉受傷的眸光變得愈發陰霾重重,直逼夏越,“是你救了我?”
明明被救,是應該感激涕零的,可偏生她的言語一出,儼然夏越就是她的殺父仇人那般,橫眉冷對,口氣惡劣。
應小冰根本不等夏越點頭,又開口了,“為什麼要救我?你憑什麼要救我?是不是醫生都可以隨隨便便的決定別人生死!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把我救醒來,我不想醒來……我一點兒也不想醒來……只想見他……”
應小冰是絕對的抱著想死的心態,對這個世界,恍如自從成宇離開之後,生無可戀了,沒有一件事,一個人是可以讓她有足夠的理由活著,留下來,繼續苟且的活著,一個也沒有……
“神經病!”夏越莫名其妙受她的指責,從來沒有人敢對他這樣說話,有哪一個病人傷患不是拼了命,提著一口氣也要活下來,唯獨在今天見識到了這麼一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