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裡會說些什麼暫且不知,暗裡又會說些什麼更無從得知,這種將自己賣給對方的愚蠢之事,他們夫妻可不傻,更不是那些個求神人賜卦的飢渴之人。
冷烈所想正合血千葉心意,國師賜卦,想不接必須有個斬釘截鐵,快刀斬亂麻的理由才行,與其謙遜客氣再三言謝拒絕,倒不如這般說來的直接。人的命運早已刻進了骨頭裡,區區一卦看得了面,能看得了骨?看得了心?看得了永遠嗎?天地瞬息萬變間,前卦亦成廢卦,除非,有天賜大能,將一個人的一生看透,更料准此人一生只會循此軌跡而行,不會有任何變數,這樣的本事,國師大人未必勝之,故而,也無需替他們夫妻白費一卦,天意弄人,人亦可逆天。
“老夫之卦可不是那些個凡夫俗子路邊行騙之物,太極之卦不敢說卦卦精準,老夫卻敢說,上看前半生,下測後續十年。故而,陰陽之卦一旦批出,批卦之人必傷陽壽,老夫這輩子只卜過八卦,本想今日為兩人合卜之,也算湊齊尊九之數。既然夫人如此不信老夫演的卦相,也罷,強求討來自然準不了。真正精於此道之人,是不會將天賜的本事,拿於人世顯弄,更不會做那些個逆天害民之事,否則,天災避無可避。”國師鄭重說道。
對面的血千葉委婉淡笑,與道行高的人坐在一起,唯有慎言才是最好的相處之道,說的少,對方抓的漏洞就少,自己就多了份底牌在手中,此種想法,冷家夫妻又是默契十足,廳堂中多是國師在稟報,軒轅殤在細聽,偶爾會打斷國師的話,問上幾句,至於姑蘇彥更成了啞人,一味細聽,從不見其打斷過國師的話,虎躍亦然。既然所說全是雪炎國中發生的大事,那叫來冷家夫妻意欲為何?
“有意將內情說出來讓我們知道,藉此綁牢我們的雙腳,簡直笑話!”女人不屑的說道,夜狼機警的靠向窗外。
“放心,我們這個院子裡除了冷家堡的人,就是血剎門的人。軒轅殤猴精著呢,這種時候,他是不會這些燦手段激怒我們,到時候,不但沒了幫手,大家成了仇敵,那是他自找麻煩。”血千葉的話,無非是根定心神針。
既然到了京城,怎能不巡查下冷家的產業,冷烈命冷右與冷左一同出馬,看看冷家的金當酒樓等地近來生意可好,至於其他該說的話,冷右冷左盡情發揮吧。
“我明天帶你們母子到京城轉轉,等玩夠了,我們就回家,至於公主?”言到此,冷烈停了下來,澹臺雪嬌如何安排的確有些難辦,畢竟不是個孩子,說帶走就能帶走的。
“這事交給我,我找機會問問她的意思,如果她仍想留在雪炎,我們再做安排。我想這幾日,我們也不會輕易見到軒轅殤,這倒也好,省得碰見那個國師。”
提起國師,假郎中那邊不免笑出聲來,見冷左夜狼冷眼看來,假郎中嘻笑道,“門主的那個理由絕妙,否則,真要是讓寒柯卜卦,那可就麻煩了!”假郎中極為慶幸的說道,眼中流露出絕對的敬佩之色,新帝之母了不得。
“為何?”冷右不解問道。
假郎中拿捏了起來,待接到冷左夜狼的冰冷眼刀時,假郎中捋著下巴上的三根毛,很是高深的說道,“此人身上有股子似正似邪之氣,門主可能感覺出來?”假郎中之所以如此問,當初地宮之中奴在說鬼戒威力時,假郎中等人可在場。
血千葉此時的笑神秘難懂,真是個鬼郎中,也罷,說出來大家知道,日後也算有個防備。
“你們可看到了寒柯手上戴的碧玉扳指?”血千葉輕聲問道,冷右與假郎中相繼點了點頭,至於冷左與夜狼未去,自然得好生聽仔細。
“它是綠的!”血千葉嚴肅的一句話,使得假郎中與冷右眉頭上挑,其意,夫人拿他們開心呢。
要不說夫妻同心呢,關鍵時刻還是冷烈明白自己女人的真正意思。“綠的?你是說跟鬼戒上的寶石發出一樣的綠光?”
未等冷烈的話說完,假郎中與冷右恍然大悟,他們的確看到寒柯在擺弄手上的碧玉扳指,卻不曾見那扳指發出任何光亮啊,莫非只有戴著鬼戒的夫人才能看到?而冷烈的話又將兩人的想法打倒,冷烈也看到了,那綠光閃動太快,眨眼即逝罷了。
血千葉的真意還在後頭,那眨眼即逝的綠光,竟然與鬼戒的綠光甚至相似,尤其綠光閃過之時,鬼戒會傳遞出冷意,雖不強烈,那已然是提醒,至於鬼戒傳遞的暖意,血千葉還沒理順明白,冷是警告,難道暖便是另一種提醒,那這份暖流又是指的何人,在場的除了國師寒柯頭次見過,其他人血千葉見過,鬼戒自然也感應過他們的氣息。不曾出現過冷意,更沒有暖流自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