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淌進原家同明的家混水,可惜,直到最後,他卻不得不利用了您心中的軟弱之處,一個女人應有的嫉妒之心,做了一生都無法挽回的事,徹底改變了你的命運,於您,這很難說究竟是件好事還是壞事。”
張老頭的聲音如憫似悲,彷彿一個超脫於世人之外,冷眼看世界的精靈一般,清冷華麗卻又如此冷酷:“他知道他說得每一句您都會相信,無條件的相信,他也聽得懂你冠絕天下的琴音之中所隱含的野心,因為你和他都是明家的人,自古以來,明家無論男女,皆是代代英才,世世豪傑,作為明家的人,你如何安於平凡,又如何能做到平凡呢?”的
“於是他慢慢地引導你,造就了光華四射的大妃娘娘,讓您走向榮華富富,權勢榮寵,而其代價便是最終讓您傷害了一個最不應該傷害的人,她本是這世上待你最好的人,你卻強迫自己將她想成了世上最不堪的人,同她反目成仇,因為只有這樣,他們,甚至是您自已才能說服您自自己,有勇氣去取代她在您夫君心中的位置。”的
碧瑩不由看向我,淚如泉湧,混身抖得要散了架,我從她的眼神裡分明看到了她的世界是已然崩解,她一直所擁有的一切,驕傲,自尊,名聲,權利,地位,良心,執著,人生的情愛,甚至是恨,傾刻間土崩瓦解,化為虛無,變得如此可笑,我本該興災樂禍,大聲嘲笑她,可偏偏心中那一股強烈的不忍和辛酸湧起,我定定地看著她,流淚顫聲說道:“別說了。”的
然而張老頭卻不顧我繼續冷冷說下去:“其實,大妃娘娘,以您的才貌本無須這般藉著花木槿之名在撒魯身邊終日戰戰競競,殘害偶得寵幸的宮人,以保全大妃的地位,”他不動生色地走到碧瑩面前,似是替碧瑩擋開了果爾仁,“七年前葉護順水推舟地救下了娘娘,認下了大妃娘娘做義女是因為明仲日,如今葉護又在天祭宮變中救下娘娘,不僅僅是因為娘娘的身體裡流著明家的血,葉護要再一次利用大妃娘娘的血開啟這個銀盒,取出這最後半塊的紫殤,好軾殺撒魯爾陛下。”
“還有一個最重要也是最無奈的原因,”他的眼中閃著冷嘲,瞥了我一眼,然後說道:“正如同花西夫人之見,上面那個也快被弄瘋了的可汗陛下對您還是動了真情了,他必竟還是愛上您。”
卡瑪勒慢慢移動身形,我翻身取出金箭,架在金弓之上,對準了卡瑪勒,充滿了殺氣,而張老頭的混身似也緊崩起來,口上卻依然笑道:“葉護老大人,關鍵時分,如果老朽沒有猜錯的話,您還想在最後時刻將大妃娘娘做人質去要挾撒魯爾吧。”的
話音還沒有落,果爾仁冷笑不變,長矛長卻已刺出,張老頭手中的長鞭已化為一條烏龍,霍然有聲地地甩向果爾仁,擋開開果爾仁的長矛,卻不想果爾仁的袖中甩出兩道銀光,閃向碧瑩的左腳和張老頭的左肩,張老頭身手敏捷地閃開,碧瑩卻慘呼著倒地。的
她想掙扎著爬起,卻不停地打著趔趄地滑倒在地,每次掙扎,腳踝上的血便越是洶湧,最後連身下也開始流血了,她捧著肚子,痛苦地嘶叫了起來,華貴的衣袍沾滿了從身下流出的血,那觸目驚心的紅色慢慢匯聚成流,詭異地淌向那護壇池中。的
果爾仁對卡瑪勒叫道:“快些,結界馬上就要開了,快些取走紫殤。”的
卡瑪勒口中諾著,長刀也襞向了我,弓箭須要射程和距離,我延著四壁飛奔,仗著輕功比遊牧民族出生的卡瑪勒高一些,稍微拉開了一些距離,回頭張弓即射,黃金箭處,卡瑪勒的手腕釘在那裡,他嘶聲痛叫著,我正待射出第二箭,結果了他,果爾仁卻冷笑著射出一枚暗器,打偏了黃金箭的方向,卡瑪勒驚懼地看著流星般地黃金箭險險地劃破他的脖子,釘在他的耳邊。的
果爾仁左腳踢飛了張老頭,身影一閃,晃過我射向他的金箭,閃電般地來到我面前,當胸一掌,把我打飛了出去,落到碧瑩的腳下。
張老頭也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嘴角也是流血不止,看來受傷不清,我吐著鮮血,銀盒周圍的光圈開始發出紅光,似是慢慢地變弱,慢慢消散,果爾仁來到我的身邊,看了看高臺和我,彷彿是在斟酌先殺我,還是先取銀盒。
最後他的眼中殺意又起,我忍住胸口的痛苦,暗中捏緊了一支黃金箭。
果爾仁對我舉起了長矛,陰惻惻地笑道:“木姑娘,老夫沒有看錯,你同你的妹妹一樣,皆是禍水,無論在紫園,還是在弓月城,你一日不死,便會來阻我一日,還是讓老夫送你上路吧。”
正要向我刺來,忽在空中一頓,他微皺眉,向下看去,身上的碧瑩卻掙扎著反身抱住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