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紫園,那樣我必不會幫宋二哥,專心助她青雲直上,何必毒倒碧瑩,每個月送解藥,豈不是太過麻煩?的
那二哥為什麼要撒謊,僅僅是簡單地為了在紫園與錦繡爭寵嗎?
我的冷汗直冒,我們小五義畢竟不是等閒之人,如果碧瑩六年生不如死,誠然是果爾仁下的毒,就算有趙孟林這樣的神醫在一邊相護,遮蓋地天衣無縫,那像宋明磊這樣精明之人,如何會漏過他的法眼?
我看向碧瑩,碧瑩也正直直地看向我,在那近乎瘋狂的美目裡,我竟然讀到了同我一樣的心思。
莫非,莫非一切都是二哥設下的局?!
碧瑩卻神經質地笑了起來:“不會,我不信他會騙我!我怎麼可能是明家的後人?”
出乎我的意料,果爾仁卻別過眼去,似是逃開了碧瑩的淚光,嘆聲道:“熱伊汗古麗,我的孩子,這一切都是命,都是騰格里安排的命運。”
他復又走近她:“你雖是明家人,卻也是我突厥的兒媳,老夫的義女,自老夫第一眼看到你,便中意你的德貌,雖是明家人將你託付在老夫身邊,老夫卻視如已出,你仔細想想,自到老夫身邊後,何時苛待過你?”的
“葉護大人說得是,大妃娘娘,葉護確未虧待過你,相信就連你的家裡人,那明家的後人也不想傷害你。。。。。。。。” 張老頭雙手抱胸,不停地冷笑著。
“你住口,你住口,”碧瑩用盡畢身的力氣方才站住,聲嘶力竭地喊著無數個住口,到最後連嗓子都啞了,人也晃個不停,美麗而蒼白的臉上涕淚縱橫,我不忍再看,難受地別過頭去,只聽她悲憤道:“你胡說,我哪裡是明家的後人,我根本沒有見過什麼明家的後人。”
“大妃娘娘,儘管你是明家的私生兒,確然自你一出生起,便沒有逃離過明家的眼線,”張老頭長嘆道:“九貞居士為人正直,不願迎上,生活也頗為清苦,自從髮妻生病,更是借據,明風卿常常暗中派人接濟,你到了紫棲山莊,你的表兄他。。。。。。。。”的
“你胡說,誰是我的表兄,我沒有表兄,我姚家子孫不旺,到了我父親這一輩都是一脈單傳,沒有任何親戚,連幾個結義的妹妹和哥哥都是人販子牛車上認來的,哪裡來的撈什子表兄。”碧瑩大吼著,額頭汗水淋淋。
我轉過身來,張老頭卻冷哼一聲:“說起來您的表兄,明仲日,”他看了我一眼,挑眉道:“咱們大家都還認識,。”
“別說了。”這回輪到我和碧瑩一起大聲說了出來。
“我不說,難道您和花西夫人就猜不出來?那麼可見明仲日確然厲害啊,”張老頭冷笑連連,看著我的眼睛,冷然一字一句無比清晰道:“他。。。。。。就是您和花西夫人的結義二哥宋明磊。”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迴響著,讓我感到有些旋暈。
永業三年上元節上,渾身浴血的青衣少年,在華山頂上的山洞裡緊緊擁著我,過多的失血令雙唇沒有一絲血色,然而那雙天狼星一般明亮的眼睛裡充滿了幢景,他對我說道:“我們忘掉一切,忘掉所謂的國仇家恨,離開這個亂世,去浪跡天涯,就我們兩個人,去過那自由自在的生活,木槿。”
在這以後的歲月裡,我只要一想起他,耳邊便全是那天他說得話,眼前便是天空飄著紅色的雪,那玉女峰上的皚皚白雪,亦被子弟兵的血染得鮮紅,成為我這一生最可怕的惡夢,然而當時的他卻笑得那樣快活,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那樣快樂:“二哥知道,你不愛功名利祿,不愛綾羅綢緞,你一直向望的就是那樣的生活,二哥的心中也一直渴望那樣的生活,可是這一路走來,沒有人給過我任何機會來選擇。”
二哥啊二哥,當初你對我說的國仇家恨,原來指的根本不是什麼南詔奇裘,西安淪陷,你一心所想的卻是明家敗於原家之後滿門抄斬的血海深仇,避走他鄉。
二哥,這就是為什麼在德馨居那六年,只要碧瑩出了什麼事,你必定會出現在我們的視線範圍內,那時的我何其天真,居然真得以為我們小五義的友情,感動了那大名鼎鼎的趙孟林來為碧瑩看病,這一切想必也是你的安排。
那一年,我剛滿十五,碧瑩和非珏同年十六,都不知不覺地到了適婚的年齡,於是躺在床上六年的碧瑩,居然慢慢好了,我去找你報喜,你卻毫不驚訝,因為這一切本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二哥啊二哥,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啊!
我的眼前早已模糊,唯有耳邊張老頭冷清的聲音沒有停止:“他所做的一切大約為了保護您,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