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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將一切都講給您聽……”
“慢慢講。”昂熱拉說。
“是的,慢慢地講。但這一件馬上就講。您必須馬上知道。當我來到這兒還不認識您時,我已厭倦了這個生命。我想自殺,想在這裡弄一種好毒藥,把這看成我的最重要的任務。”
她點點頭。
“怎麼回事?”
“您來找我時,羅伯特,我就想到這種事了。”
“想什麼事?”
“這個人完蛋了,徹底完蛋了。您……您讓我同情。您是那麼委靡不振……”
“因此您才跟我去購物?”
“對。”她簡潔地說,“我想,也許我可以幫助您。”
“您幫助了我,不停地幫,這您知道。”
“如今您不想再服毒了。”
“今天?您知道我今天想幹什麼,昂熱拉。”
她喝酒,望著她的杯子。
“您問過我,什麼時候想去那座教堂。”
“對。什麼時候?”
“我打算,等我有一天快活了,真正快活了,我就去。”
我的心突然跳得那麼大聲,我害怕會發作,但是我很快就認出來了,這是另一種心跳。
“您現在快活嗎?”
她以她那仍然很悲傷的眼睛望著我,點點頭。
“因為什麼,昂熱拉?”
“因為我鑽出了我的回憶的牢籠。”
很多汽車在十字架路上吱吱地、輕輕地滑行。平臺上有人在大笑。遠方的海面上停泊著兩艘美國的驅逐艦。風平浪靜,驅逐艦冷冷的、灰灰的。船頭有很大的數字,但肉眼辨認不出來。
3
“事實上我們一直生活在恐懼中,怕被人謀害。”梅利娜·泰奈多斯說。這位希臘船主的妻子矮小漂亮,像只布娃娃。她也像有些能講話的布娃娃一樣喋喋不休。梅利娜穿一身紅綢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