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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慈禧聽了後沒吭聲,停了一會兒對崔玉桂說:“這個韃子我是用到頭了,不能再用。”崔玉桂一聽向前靠了兩步,壓低了聲音說:“火攻計,一箭雙鵰,燒……”慈禧點點頭說:“你去辦吧,得小心點,不能有任何疏漏。”

崔玉桂高興極了,一塊石頭這才落了地。光緒一天不除,崔玉桂吃飯都不香。這些日子他天天做噩夢,嚇醒後是一身的冷汗。知道自己是過了河的小卒子,回不了頭了,就怕慈禧不走這一步,一旦光緒重新秉政,他準是“不用審”就送菜市口,非千刀萬剮不可。

想想這些日子提心吊膽的罪過,今晚得肆態肆態了。也該上清真大寺街遛達遛達去。進了老孫家泡饃館,崔玉桂要了一碗泡饃和幾樣下酒菜,開了一瓶西鳳老酒就美滋滋地喝了起來。

酒喝急了就好上頭,喝高了就要釋放一下。這些日子崔玉桂天天晚上靠聽秦腔解煩,這位二管家也就由西黃票友變成了秦腔票友。今晚一高興就自編自導地唱了起來:“火攻計,一箭雙鵰,燒燒燒,”越唱越覺得有味,越有味唱得就越歡,於是搖著腦袋,用筷子擊打著盤子唱個不停。

對於崔玉桂來說,這天晚上是天不啟運。龔養頤下值後也到老孫家小酌,從旁門進來後,正好坐在了崔玉桂的後面。覺得這位二總管的行態太蹊蹺,於是暗暗地進行觀察。由一箭雙鵰也就聯想到光緒和包正綱,只要行宮一失火,能不能燒死光緒姑且不說,包正綱這個瀆職罪可非同小可。於是飯也不吃了,起身直奔護軍營。

包正綱聽了後也覺得不對勁,拍著胸口對龔養頤說:“老弟放心,明崗暗哨我都加雙料的,抓住縱火的審個水落石出。”

龔養頤連連搖頭,說:“錯矣!錯矣!縱火的只能當場處決,不能留活口,更不能審,要是一審……”包正綱恍然大悟,連聲致謝,悄悄地對龔養頤說:“這幾天我多加暗崗,把短火全調到西花廳,就讓姓崔的等好戲吧。”

崔玉桂也不是飯桶,到西花廳縱火,當然不能叫手下太監去。透過引線,找來了四個糊塗鬼。趁著月黑風高,四個糊塗鬼換上了太監的衣裳,繫上了太監的腰牌,裝好了縱火器物,喝了一杯壯行酒,糊里糊塗地跟著小張子、小盧子進宮放火。

接照崔玉桂的安排,這杯壯行酒下了肚,一個時辰之後藥力發作,也就糊里糊塗地駕鶴西遊了,事成事不成都滅口了事。進宮之後,到了西花廳夾道的老槐樹下,小張子叫糊塗鬼交還腰牌。糊塗鬼納悶了,小聲問道:“交了腰牌,我們怎麼出宮?”小張子答道:“這是進宮的腰牌,出宮的腰牌幹完活我再給你。”

就在這時候,六根勾魂套從天而降,兩個真太監、四個假太監都在老槐樹上自縊了。

崔玉桂在屋中靜等著火光沖天,光緒歸天。可是遲遲不見動靜,心裡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這時就聽見有腳步聲,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敲門道:“崔總管,快起來!出事了!”崔玉桂裝成睡意正濃的樣子答道:“什麼事呀?”包閱庭小聲說:“您先開門。”

到了老槐樹下,這位二總管可真傻了眼。包閱庭指著六個吊死鬼對他說:“這六個人都穿著宮服,繫著腰牌。這兩個人眼熟,一看就是宮裡的人。這四個人眼生,又有鬍子,肯定不是宮裡的人。都在這上吊了,您說邪不邪。四個生臉人身上都揹著煤油桶,看來是放火的,打算燒行宮。這六個人肯定是一夥的,到下手時又尿(suī)了,為圖個全屍,就都上吊了。這也是太后、皇上洪福齊天,閻王爺把他們收走了。您看這事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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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節:一、盼官房的人急壞了(34)

崔玉桂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結結巴巴地說:“包大人,我聽您的,這事最好不聲張。”包閱庭順話接話說:“對!聲張出去了太沒面子,宮裡一下子吊死了六個,正應六鬼去日之說,損陽氣,老佛爺心裡該多膈應呀。”

崔玉桂小聲說:“包大人,您看這樣行不行,趁著天不亮,把這六個死鬼給消了,就當沒這回事。”

包閱庭咂了幾下嘴,說:“這可就難了,把這六個死屍弄出宮去,還得靠您想辦法。”崔玉桂連連答應說:“包侍衛放心,這事就交給我了。”

崔玉桂怎麼也想不通,越想越沒底,越想越害怕。他首要之事一是處理六具死屍,二是小張子、小盧子沒了,如何向老佛爺交代。至於這件邪事,他從脊樑骨裡冒涼氣。光緒真是真龍天子,這六個人讓閻王爺給收去了?但願不是。可是六個大活人幹嘛全上吊了呢?越想越想不通,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