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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看他們兩個為之求情,所以出此下策?

事情朝著不可預料的方向迅速發展,遙國這一年第一聲春雷,已在陰雲滾滾的天際沉悶轟響。

失去主將一盤散沙的廣戍軍損失慘重,蕭百善到任後馬不停蹄開始調整清點,最後算下來才驚覺因著白綺歌遙國收穫了一筆多麼大的損失。那日白綺歌失蹤後,藏在渡口周圍的敵人炮轟廣戍軍造成百多士兵當場死亡,另有三百餘傷殘,加上之後被送到大營門口的兩馬車斥候營士兵人頭,總計兵力折損近七百,而這還沒有算上丟失的大批武器輜重。

看著氣氛消沉的廣戍軍,蕭百善憂心忡忡,一邊繼續派人搜尋白綺歌下落,一邊極力消除軍中有關白綺歌投敵叛國的傳言,而就在局面亂到不能再亂的時候,白綺歌忽然歸來。

白綺歌平安回來是好事,可是蕭百善笑不出,心口大石反而加重——送白綺歌回來的人,正是炮轟廣戍軍的安陵國士兵。

“事情並非安陵國所為,邀約見面另有隱情,具體情況稍後我再解釋。”白綺歌滿面倦容,臉色蒼白如紙,堅持讓人放走送她回來的車馬後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周圍除了蕭百善慌忙上前攙扶外,其他人都站在原地無動於衷。

曾經她是軍中傳奇,是被擁戴崇敬的戰妃,而今,她是害死無數將士令得數萬廣戍軍憎恨的賣國賊,有誰還願施捨憐憫給這個滿身傷病的殘顏女子?

依著後來鄧參軍說,當時白綺歌沒有被憤怒計程車兵們亂刀砍死,已是萬幸。

小產留下的遺症令白綺歌幾乎失了大半條命,在安陵軍營中沒有軍醫,這種病又不方便對那些男人說,白綺歌一直忍著,硬是在沒有任何藥物止痛的狀況下堅持回到廣戍軍大營。寧惜醉勸她多休養幾天再走,白綺歌卻怕軍中生變非要在能站起來的第一時間就往回趕,好在盧飛渡和兀思鷹並沒有過多阻攔,只轉達了些安陵主君青睞言辭便派人送她回來,寧惜醉和蘇不棄則在中途被白綺歌逼著離開——無論最後被判定為誤會也好還是有罪也罷,她的底線是不連累旁人,尤其是寧惜醉這個知己至交。

昏睡醒來已是深夜,聽說白綺歌清醒了的蕭百善急匆匆趕到帳中,手裡還拿著兩個滾燙的雞蛋。

“一手一個,握緊,千萬別鬆開,越燙越好。”見白綺歌一臉茫然,蕭百善咧嘴一笑,“老偏方土法子,治寒症管用著呢。”

之前北征時白綺歌就發過寒症,易宸璟也對蕭百善簡單提起過,無兒無女的老將軍一直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回到帝都後千詢問萬打聽才得來這民間偏方,沒想到今天還真用上了。看著白綺歌慘白麵色稍解,蕭百善身上彷彿也輕鬆許多,想起還有一大堆麻煩沒解決不禁又把眉頭皺起:“白將軍怎麼會和敵國亂黨在一起?今天要不是彭將軍和艾將軍幫忙攔著,那些士兵眼看就要對送你回來的人動手了。”

“送我回來的人的確是安陵士兵,但發起邀約又設下埋伏的不是他們而是另有其人,大家都誤會了。”

“現在豈是埋伏白將軍這麼簡單?”蕭百善長嘆,臉色悲慼,“白將軍知不知道那些人都做了什麼?他們盜了我軍砂炮,造成百多人殉國;還有斥候營那一百多將士,他們……他們的人頭被送了回來,個個都是好兒郎,到最後卻連個全屍都沒有……”

說著說著,鐵打的硬漢紅了眼圈,背過身悄悄抹淚。

白綺歌呆住,愣愣地看著蕭百善背影,手中的雞蛋骨碌碌滾到地上,細碎裂紋蜿蜒密佈,再無法恢復光潔如初。她是真的不知道竟然發生這麼多事,在安陵軍中雖有寧惜醉照顧、盧飛渡禮待,有關廣戍軍的訊息卻是極少,炮轟廣戍軍也好,斬殺斥候營也罷,她聽都沒聽說過,直至此時方才知道那夥偽裝成安陵士兵的人究竟犯下了多麼令人髮指的罪孽。

而這罪孽,起因在她。

咬緊牙關忍著腹痛,白綺歌吃力站起:“砂炮大概是被盜走的,派人清點過武庫了嗎?有沒有丟失其他東西?”

“其他東西哪還有什麼重要的,唯獨這砂炮是廣戍軍鎮軍之寶,總共就那麼四架,全都沒了。”蕭百善苦笑,望著地面出神,聲音微小几近嘟囔,“看管武庫計程車兵已經引咎自盡,到底是誰把砂炮盜走、又是誰在其中搗鬼,現在已經沒人能說得清了。”

來南陲時易宸璟就曾交代,無論如何要看管好這四架砂炮,白綺歌以為對付安陵國沒必要出動這麼強火力,是而只在剛到時率人清點盤查一下武庫外再沒做他想,結果偏就是武庫出了岔頭,最重要的兵器莫名其妙地就丟了,而且還淪落到第三方敵人手中。白綺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