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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吏麼?大人既自謂官清民順,何以這等人員,姑容尚未究辦呢?莫非是大人口不應心,察訪不明的處在麼?”

當時洪如珍聽狄公的一番言語,明明有意譏諷,因我當他說了大話,即乃說道:“大人但知一面,可知周卜成是誰處出身?他的功名,乃是張昌宗所保奏,武后放的這縣令,現在雖然革職,恐也是掩人耳目,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大人雖有此直道,恐於此言不合呢,豈不有誤自己的前程?”這一番的言語,說得狄公火從心起,大怒不止。不知狄公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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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回 接印綬舊任受辱 發公文老民伸冤

卻說洪如珍這一番話,說得狄公大怒不止,乃即說道:“我道你是個正人君子,誰知你也與這班狗徒鼠輩視同一類,但有一言問你,你這個官兒,是做的當今皇家裡的官呢,還是做的張昌宗家的官呢?先皇升駕,雖為這一班奸黨,弄得朝政不清,弊端百出,若是你忠心報國,理合不避權貴,面折廷諍,才是為大臣的正理。而且這個周卜成乃是你的屬下,若不知情,這防範不嚴的罪名,還可稍恕;你竟明明知道他害虐百姓!設若將民心激變,釀成大禍,那時張昌宗還能代你為力麼?你識時務,乃是如此耶,豈不是欺君誤國的奸臣麼?有何面目,尚且本部院抗禮相見?可知做官,只知為國治民,不避艱險,即使為奸臣暗害,隨後自有公論,何必貪這區區富貴,貽留萬世罵名乎?本部院今日苦口勸你,以後務使革面洗心,致身君國,方是為大臣的氣度,百年後史策流傳,亦令人可敬。”這一派話,說得洪如珍啞口無言,兩耳飛紅,過了一會,只得自己認錯說道:“下官明知不能勝任,因此屢經呈請開缺。目下大人前來,此乃萬民之福也,下官豈有不遵之理?”狄公見洪如珍面有慚色,彼時也就是起身告辭,上轎而去。

回至客寓,卻巧元行衝前來回拜。狄仁傑便將方才這番言語,說了一回。乃即道:“洪如珍這廝,不知自何出身,何以數年之間,便做了這個封疆大吏?看他舉止動靜,實是不學無術模樣。”元行衝長嘆了一聲,說道:“目今是綠衣變黃裳,瓦臺勝金玉了。你道洪如珍是何等人物,說來也是可恥之甚。你我若非受先皇的厚恩,定要罷職歸田,不問時局,落得個清白留遺,免得同這一班市儈為伍了。”當時就將洪如珍兒子,拜那僧人懷義為師,送入宮中,以及僧人懷義為白馬寺的主持,聖駕常常臨幸的話頭,說了一遍。狄仁傑聽說後,也就長嘆不止,說道:“我狄某若早在京數年,這一班狗群鼠黨,何能容他等鴟張如此!其初以為只張昌宗數人而已,誰知武后又有僧人邪道。但不知此人,現在宮中,還在寺內呢?”元行衝說道:“現在尚在寺中,若日久下來,難保不潛入宮內了。”狄公當時又談論了一會,元行衝方才拜別,坐轎而去。

到了第十三日,這天狄公先入朝,請了聖恩,回至寓中,已是卯正之後。因自己的僕眾無多,又無公館,當時在寓中穿了朝服,乘坐大轎,遮前擁後,來至巡撫衙門,卸在大堂,升了公座,命巡撫差官,到裡面請印。所有合署的書差,以及屬下的各官員,如此見大人輕減非常,一個個也就具了冠帶,在堂口兩旁侍立。洪如珍見巡撫差官進來請印,知是狄公已到,隨即將王命旗牌,以及書卷案續,同印一併送出去。只聽得三聲炮響,音樂齊鳴,暖閣門開,巡撫差官披著大紅將印放在公案桌上設好,狄公當時行了拜印禮,然後在堂下設了香案,謹敬叩頭,三拜九叩首,望闕謝恩。升堂公坐,標了硃筆,寫了“上任大吉”四個字,用印蓋好,帖於暖閣上面,方才堂下各官,行廷參禮畢,眾書役叩賀任喜。

狄公隨即在堂上,起了公文,用六里牌單,加緊命清河縣周卜成,迅速來省。所有遺缺,著該縣縣丞暫行代理,並傳知郝幹廷同胡大經,王小三子,並被告曾有才,著派差押解來轅,以便訊辦。書辦將案稿接過,心下甚是恐怕,各書吏暗道:“真是狄巡撫大人,名不虛傳,算得個有膽量的人,從未見過,方才接印,便動公事。”提人之事,當即在堂上謄清已畢,蓋了官印,由驛遞去。這裡狄公又閱城盤庫,查獄點卯,一連數日,將這許多公文,列行辦事。此時洪如珍已遷出衙門,入朝覆命,這也不在話下。

且說周卜成自匯緣了這清河縣缺,心下好不歡喜,一人時常言道:“古人說得好,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我看古時這兩句話,或者有用;若在此時,無論你如何自強,也不能為官。我若非在張昌宗家作役,巴接了這許多年日,哪裡能為一縣之主?我倒要將這兩句的話,記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