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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申府中的事還沒你開口的餘地。你爹害了我妹子,小耍一下還嫌不夠呢!”“誰叫她是別人的破鞋……”咕噥,她不想承認自己已心軟。

申浞看似不以為意一笑,招來奴僕。“送郡主回府。”“!我還是不要爹忘了娘。”明白他要將自己“送”回府(其實是掃地出門),星海仍放大膽宣告。

“我也不希望他忘。”語焉不詳地回了話,他揮手要她滾。

識相地由僕人領出申府送上車,星海對這棟大宅子扮了個鬼臉,才下令起身。

算了,她有點認命,如果爹真喜歡上後孃,她成全就是了。但前提是,爹絕不能忘了娘,否則她絕不依!

其實申漓並不想自昏迷中醒來,她正在作個夢……或者那其實並非一場夢……

灰黑色的石磚砌出巍峨聳立的城牆,城門邊是一戶戶比鄰而建的民房,或為土黃泥磚木板屋頂;或為木板茅草搭蓋起的小屋。

漸往城內行去,佔地廣闊的富豪貴族官員宅邸,櫛比鱗次、雕樑畫棟,令人目不遐給。

日光初乍,市集中已熱絡起來,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來鳳客棧”是市城中屬一屬二的大客棧,多少小販靠著它的餘澤而生意興隆。

其中一攤賣蓮子羹的小販,看生意的是個年約十六、七的少年,唇紅齒白的俊俏樣兒不知迷倒多少姑娘,甚至大嬸伯母。

她初嘗戀愛滋味的物件——何小鐵。

淡如清水、甜似蜜糖的戀情,兩人很少說話,只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能心靈相通。

身為官家小姐,她是不能隨意出府的,但為解相思苦,她大膽地扮成男裝出府。

知道何小鐵識不了多少大字,每每有訊息互通時,她總費盡心思繪以丹青。

……很美的夢…悸動了她的芳心。帶絲酸澀也有些掙扎,但更多更多說不盡的甜——不願醒來,十二萬分不願意,可說不上為什麼?她睜開眼。

長而密的睫毛如小扇,日光照射後在眼下暈出一圈陰影。

不加思索側頭,熟悉俊顏寫滿憂鬱與疲倦,映入她眼底……

或是多日來的疲勞終於令婁宇衡支援不了,現下的他一手支頰,炯炯有神的眸緊閉著。

伸手摸了下他生了青髭的性格下顎,難得的並未驚醒他,反倒發出語意不明的咕噥聲,伏倒上了床沿。

輕笑聲,她目光溫柔地望著他。

就算是睡夢中,婁宇衡的神情仍未放鬆分毫,濃眉在中央結成難解的結,豐唇拉著剛直的線條。

是因擔心她嗎?何苦?或者又是一場設計好的陰謀?

灰暗的記憶被喚醒,她情絲牢系十來年的戀人,竟是個不值得的人。

這令她懷疑,自己十年來汲汲營營於復仇的生命,是不是白費的。

更可悲的是,儘管現實如此不堪,令她悲痛,她仍未能恨何小鐵,仍深戀著他。

幽幽嘆口長氣,她怔怔垂下淚……

驀然,一雙溫厚大掌撫上她面頰,拭去她珠淚。“醒了?為何哭?”“你守著我多久了?”不知為何,開口的一瞬間,她決定繼續扮演“十六歲的阿漓”。

“六日而已。”輕描淡寫講來,卻是他最深的情意。

頷首,申漓突兀道:“你有一雙女兒了。”“是,為何問?”他不解。

“你不需要我替你生孩子了,所以……”莫名噤了聲,她以眸光示意。

俊顏因痛苦及許多理不清的情緒而皺起,他粗嘎道:“放你去找何小鐵,是嗎?”以沉默為答,她睜著靈靈大眼直視他。

眸光深處隱藏著一抹連她自己也末發覺的愛意。

別開首躲去她的凝視,婁宇衡只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活起來的心,又死了。

此次不只是被刻劃上永不抹滅的傷,而是被扯個粉碎,不知落往了河處。

本以為申漓再一次昏迷醒來後,會恢復記憶變回那個不甘情願,卻會永遠留在他身邊的聰敏女子。

看來他是痴心妄想了,是上天在懲罰他不坦白麵對自己的真心,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不成嗎?”說不上期待或不安的心情包圍住她。

苦澀地勾動唇角,他靜靜開了口:“我不會逼你的。”停了停,他深吸口氣續道:“你身子弱,要多自珍重,我不陪了。”語畢,他轉身走,不再留戀。

申漓合上眼,又是一串珠淚隱忍不住地滾落。

怎麼能說,她有些妒忌趙芸娘,能替心愛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