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夢了吧?”
糖心自然不會承認自己做了春…夢,此際洞外天色大亮,她連忙岔開話題:“趕路,快點起來趕路。”
在某人的哈哈大笑中,她略顯狼狽地起身。
穿戴好,二人離開山洞繼續趕路,然而這次沒走多久,糖心便坐在石頭上大叫:“我不走了,我不走了。”
“怎麼了?”殷邊瓷就像領著一個難伺候的小孩,聞言折回身。
糖心嘟著嘴,委屈巴巴的道:“我的腳好疼……”
殷邊瓷馬上蹲下來,動作輕柔地抬起她的一隻小腳:“可是崴到了,哪裡疼?”
糖心忽然“哇”地哭出聲:“不是崴到了,就是疼就是疼!”
她又哭又鬧的,殷邊瓷乾脆拿掉鞋子,剝落羅襪,就瞧白嫩嫩的小腳上,泛起好幾個水泡。想糖心打小生在天蟬閣,上有師兄師姐們愛護,下有童僕奴從敬畏,可謂溫室裡的桃花,養出滿身嬌氣,如今卻置身深山荒谷,忍飢挨餓,哪兒堪這般苦頭。
也怪糖心的小腳太過細皮嫩肉,水泡起在花瓣似的足趾上,委實有些觸目驚心,別說糖心自己嚇了一跳,被任何人見了,亦會憐惜不已。
這回糖心一步也不肯走了,哇哇哭得更加厲害。
殷邊瓷替她抹抹淚,輕嘆一聲,重新給她穿好鞋襪後,彎腰相對:“來,我揹你。”
糖心聞言想了想,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終於停止哭聲,伏身趴在他背上,他的肩膀堅實而寬厚,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好聞的氣息,枕在上面十分舒服。
糖心就跟得著會走的“床”一般,前一刻還在哭,下一刻就笑得合不攏嘴了,想著既不必下地又能趕路,若一開始就讓他揹著便好了。
殷邊瓷施展輕功提縱術,帶著她在林中飛快穿梭,涼風陣陣,撩得糖心青絲颯爽而揚,真有種飛起來的感覺,當然,殷邊瓷為了蓄存真氣與體力,也會不時停下來歇息,然後揹著她慢慢行走。
午時的太陽照在腦頂,糖心揉揉眼睛,都已經打了個小盹了:“咱們今天能不能出山谷啊?”
殷邊瓷留意到周圍漸漸稀疏的草木:“應該快了。”
“噢,那你快點吧。”糖心似乎完全把殷邊瓷當成自己的“坐騎”了。因為無聊,還開始唱起歌,要說糖心不僅模樣美,更生就一副天籟般的好嗓子,山林裡迴盪著她動人清越的歌聲,可以招來成群結隊的小黃鶯。
相反,殷邊瓷滿頭大汗,手臂被布條包紮的傷口已隱隱滲出鮮紅。
他們又走了好久的路,四周景物漸變,不再是繁茂的樹林,而是山石溪流,順著溪流再走,是一畦連一畦的莊稼麥田,望去宛如地氈般翠綠整齊,糖心在心裡謝天謝地,看樣子他們終於是走出山谷了。
前方有一大片金燦燦的玉米林,糖心已經餓得頭暈眼花,迅速從殷邊瓷背上下來,摘下一個老玉米,剝著上面的玉米粒吃,不過很快被主人發現,拿著掃帚出來:“什麼人,敢偷吃我家的玉米!”
糖心嚇得跳腳,拽著殷邊瓷就一陣狂跑,等對方沒再追上來,糖心一面喘著粗氣,一面後悔:“唉,早知道我提前摘幾個就好了。”
豈料殷邊瓷伸手一探袖子,裡面“梆梆”掉出五六個玉米。
糖心瞠目結舌,記起上回他藏蟒蛋的一幕——這傢伙上輩子其實就是個偷貨吧?
第15章 '美男計'
糖心啃夠兩個玉米,摸摸嘴巴,隨他繼續趕路,不久,他們來到一處小鎮,糖心卻頓在原地,止步不前。
殷邊瓷疑惑:“怎麼了?”
糖心蠕動下嘴唇,彷彿含著苦藥一般,磨磨唧唧吐字:“咱倆身無分文,衣衫破敗,被人當做叫花子怎麼辦?”想她慕容大小姐平日穿的風光靚麗,何曾今天這般狼狽邋遢過,她可受不了那種被人嫌棄的眼神。
殷邊瓷搖頭嘆氣,轉身就走,糖心見狀大喊兩聲:“喂!喂!”唯恐他丟下自己,只得又顛顛兒追上來。
殷邊瓷向路人詢問,得知從這裡回到聚泉山,還需五、六十里路程,糖心一聽頭都大了:“我不想再走路了,而且天快黃昏,總該找個地方住下來吧!”
殷邊瓷摸摸下巴:“沒錢就想法子弄錢。”
“想法子弄錢?”糖心不遑思量,已被他拉至一條人多繁華的街巷上。
殷邊瓷突然跪下來,抬眸朝她示意,糖心趕緊擺擺手拒絕,做人要寧死不屈,怎麼能輕易下跪?她可做不到。
殷邊瓷語氣略帶一絲譏誚:“不跪等著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