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夫去在乎他的動手動腳了,不過思忖到他把整隻野兔都給了自己,終於騰出嘴,問出一句:“你不吃啊。”
殷邊瓷道:“我看著你吃就好。”
糖心心想這可是你說不吃的,餓了別怪我。
不過最後,糖心還是十分“慷慨”地給殷邊瓷留下一條兔腿。
夜幕逐漸來臨,濃濃的夜色幽黑泛藍,就像汝窯上沉澱出的青花色澤,不久月光悄無聲息地照進洞內,皎白皎白的,宛如遍地銀錠。
時辰不早,勞累一天的糖心打個哈哈,睏倦已是襲湧上腦,然而想到與討厭鬼孤男寡女,共處一洞,她心裡就一百個不願意,可又回憶他白日裡的表現,倒是沒有對她做出任何非分之舉……
就在糖心內心掙扎糾結的時候,殷邊瓷已經坐在蒲草旁邊,開始寬衣解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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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心看得眼珠子險些瞪出來,當他慢條斯理地解開腰帶,結結巴巴地問:“你、你幹什麼?”
殷邊瓷答得理所當然:“脫衣服睡覺啊。”
“睡覺?”糖心反應遲鈍地看看周圍,“你要睡在哪兒?”
殷邊瓷指指被她佔據的蒲草:“這裡只有一張‘床’,自然是睡‘床’上啊。”
那豈不是同“榻”而眠了!
糖心急得差點咬到舌頭:“不行,絕對不行!”然後義正言辭地指責,“男女授受不親!”
殷邊瓷卻是湊近,親了下她的嘴:“這樣可以了吧?”
糖心呆若木雞,徹底懵住了。
殷邊瓷摸摸她的腦袋,柔聲哄道:“反正咱倆已經授受不親了,乖,就別鬧騰了,趕緊躺下歇息吧。”
糖心被他一屁股擠到“床”裡側,最後醒回神,大吼一聲:“殷邊瓷!”
殷邊瓷閉著眼,似已睡去。
“殷邊瓷,你給我起來!你給我起來!”糖心臉色由青轉紅,跟煮熟的蝦米一樣,使勁喊他好幾聲,但殷邊瓷就是毫無反應。
死淫賊、臭無賴、大壞蛋……糖心恨不得一把掐死他,可惜對方怎麼叫都叫不醒,只得委屈地坐在蒲草上生悶氣。
如果咱們慕容姑娘稍微有點骨氣,大可起身換個地方睡,奈何夜晚裡的山洞裡又溼又涼,少去蒲草的柔軟,她可睡不習慣,而且洞外不時傳來可怕的狼嚎,聽得她心驚膽寒。
糖心自我安慰,沒關係,她就當旁邊睡的是頭死豬好了,她是不會跟豬一般見識的,思來忖去後,她心內果然舒坦許多,看著殷邊瓷,眼前也出現一隻碩大無比的肥不溜秋的死豬形象,最後背衝對方,躺下睡覺。
夢裡,她夢到葛青逸。
她激動得淚眼汪汪:“大師兄,你來救我了。”
葛青逸愧疚:“小師妹,讓你吃苦了。”
糖心搖頭,情深意切地道:“沒關係……為了大師兄,吃多少苦我也願意。”
葛青逸分外感動,伸開雙臂。
糖心驚訝地捂住嘴,一甩頭,不顧一切地撲入他懷中,這一回,她終於依偎在大師兄懷中了,被他緊緊地抱住、緊緊地抱住……
糖心逐漸有些喘不上氣:“大師兄,你的身體好熱啊,我快被燒化了。”
葛青逸問:“是嗎?我怎麼不覺得?”
難道只有她是這種感覺?但真的好熱啊,像被關在煉丹爐裡一樣,她揚起小臉蛋,葛青逸正用拇指細細摩挲她著粉靨,同時將唇一點點靠近……
糖心情不自禁闔上眼,櫻唇亦微微撅起,可惜過去好久,她期盼的那個吻也遲遲沒有降臨……
糖心從夢裡醒來,模模糊糊間,某張面龐映入眼簾,把她嚇了一跳。
殷邊瓷正嬉皮笑臉地看著她,兩個人躺在蒲草上,依偎一起。
“你……你在對我做什麼?”糖心驚醒後,先發制人。
殷邊瓷指著她環在脖頸上的手臂:“小師妹抱我抱得這麼緊,是捨不得師哥離開嗎?”
糖心發現自己果然正緊緊勾著他的頸項,姿勢就像纏人的菟絲草一般,若說非禮,也是她非禮人家才對,眼下證據確鑿,糖心口舌莫辯,又被他身上燙熱的氣息熾得臉蛋生紅,一把推開:“那你幹嘛不叫醒我啊!”
殷邊瓷解釋:“叫醒的話,我豈不是欣賞不到糖糖寶貝如此美麗動人的睡顏了?”
他眉梢斜挑,一臉壞笑,糖心就知道哪裡有問題,下意識摸了摸嘴角的哈喇子,噢,她現在只想把這個傢伙殺人滅口。
殷邊瓷抖著肩膀笑:“該不會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