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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手中,但是除了空氣,他什麼也沒有抓到。

即使是這種情形下他來到這座嚮往已久的城市,他也希望自己能昂起頭來,象個征服那樣進入,而不是被人拖死狗一般拖進去。

“大汗,我們又見面了!”

原本打算去流求的石抹廣彥,因為等著與楊妙真一起的緣故,在臨安城遷延至今。他精通蒙胡語言,故此也派上用場,趙與莒讓薛極給他在職方司掛了一個名,專門負責與鐵木真打交道。

“石抹廣彥。”鐵木真渾濁的眼睛移到他面上,似乎有些不認識,回憶了會兒才叫出他的名字。

“大汗,你還記得我。”石抹廣彥淡淡地盯著鐵木真,許久才一笑:“還記得我曾說過麼,大汗,你錯了。”

“這一路上……我做了一個夢,我征服了夏國,征服了金國,征服了宋國,征服了整個天下……我是成吉思汗,我擁有四海,我的子孫遍佈大地極限,凡人煙之處,都是我的牧場……”

對於鐵木真而言,能見到一個熟人實在是讓他歡喜,他根本無視石抹廣彥地話,喃喃自語著道。“那只是一個夢,你遇到了大宋天子,你地夢應該醒了。”石抹廣彥冷笑道。

“真的……只是一個夢麼?”鐵木真喃喃地自問了一聲。

“李漢藩,你做得漂亮,那史天澤、李全捉住了麼?”石抹廣彥撇開他,對李鄴道。

因為當初是石抹廣彥地緣故,李鄴等義學少年才能夠進入鬱樟山莊,故此他們對石抹廣彥有一種面對自家長輩的親熱。他向石抹廣彥抱拳行了禮,然後才有些惋惜地道:“李全熟悉京東地理,他與史天澤跑了,我們只顧追這才大魚,實是無暇去管他。”

“可惜,可惜,若是抓住李全,那麼王玉裁之仇便報了!”

“只憑這老酋與李全二人哪能夠?便是本也還未回來!”李鄴嘿的一聲冷笑,一股煞氣自他的言語中透了出來。

石抹廣彥怔了怔,他猛地想起李鄴報來的戰報,蠕動了一下唇,卻沒有說什麼。

李鄴的戰報中,幾乎沒有俘虜,雖然蒙胡悍勇,但這般大敗下卻只有極少數俘虜,大多數是“陣斬”或“追殺”,其中內情,不問可知。

“石抹廣彥,你們的天子在哪裡,我要看看,能打敗我的人究竟是誰!”鐵木真突然清醒過來,他對著石抹廣彥吼道。

只是失去了狼群的孤狼,無論它如何咆哮,也不放在石抹廣彥心上了。

“天子會見你的,但在這之前,你先得依著我們漢人的制度來。”石抹廣彥道。

“你是契丹人,不是漢人。”鐵木真冷笑。

“我們天子眼中,天下只有華夷之辨漢胡之分,仁義禮智信便是漢人,背信棄義、殘暴貪虐便是胡。”石抹廣卻不象當初李全被質疑時那般面紅耳赤,他朗聲道:“你這種人,眼睛裡只盯著血統,卻是永遠都不懂什麼是華夷之辨的!”

這話倒是冤枉了鐵木真,他自家在族內並不重視血統,當初他與札木合反目的一個重要原因便是提拔非貴族的勇士。但是他對大的血統又看得極重,特別瞧不起南邊的金人與漢人。

“天子百官還有臨安百姓都等著,何必與一死虜多言?”跟著石抹廣的禮部小吏笑道:“先是處置了這廝吧。”

所謂處置,就是要“打扮”鐵木真一番,當初他被擒時,確實滿身汙垢臭氣沖天,但這麼多時日,他早被扔入溫水中洗泡過,衣衫也換了,至少從外表上看,他不象是一個俘虜。隨著石抹廣彥的點頭,禮部官員一聲令下,立刻有小吏過來,弄散鐵木真那一綹頭,在他臉上塗上雞血和汙垢,身上拍上塵土。鐵木真也是好氣度,這種情形下只是冷笑,卻任人擺佈。

他想起當初自己的義兄札木合被部屬出賣縛至自己面前時僅求死的神情來,他如今就是想死也不可能了。

隨著獻俘時間到了,排成佇列邁著整齊步伐地近衛軍開始穿過御街,他們穿的都不是盔甲,而是近衛軍的“禮服”,也就是那身筆挺的制服。以前的時候,看著這身流求禮服,大宋百姓都感覺有些怪異,總覺得這似乎是島夷之服,但如今不同,數千人這般列隊而行,給他們帶來的震憾讓他們瞠目結舌。而這些小夥兒都是自血戰之中回來的,一個個驕傲地抬著臉,神情堅毅目不旁視,更是看得御街邊的小娘子們心中小鹿般跳個不停。

“雖是武人,卻無武人粗氣。”崔與之手中抓著一個千里鏡,在朝天門城頭上遠遠看著,然後讚了一句。

趙與莒端坐在自己座位上,現在還不是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