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不信,其實便是蘇炳仁自己,在看到這兩幅字地時候,頭搖得也像是一方撥浪鼓一般,這兩幅字畫,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天壤之別,仙凡之境,怎麼可能會是一人所書?
不過柳府的下人,自己家的寶貝孫女兒,還有駱賓王之前在齊魯之地的同窗,以及柳府裡駱賓王所遺留下來的數沓習稿,無一不是活生生地人證,物證,由不得旁人不信。
“微臣不敢!”聽得皇上的語氣之中似有些不滿氣忿,蘇炳仁忙著彎身輕言:“不過這兩幅字薄,確是出自於駱賓王一人之手,現在三原柳府之中,還有上千份這般的習稿之書,每一篇都比之前一篇有著稍許的進步,皇上若是不信,可著人前往柳府檢視。若有虛言,微臣願領欺君之罪。”
“嗯,”李世民微點了點頭,又把目光瞧向了桌案上的三幅字畫,蘇炳仁並非是那種妄言之人,他也沒有必要拿這種事情來欺瞞君上,只是這些字,著實很難讓人相信。書法之技,非是朝夕之功就能有所成就,半年的時間
“這一幅字,又是誰所書寫?”瞧得蘇炳仁第一次遞上的書卷,李世民抬手輕指,開聲向蘇炳仁詢問,神色之間,若有所思。
“回皇上,這一幅,乃是由微臣府中一尋常丫環所書,”見得李世民問得正題,蘇炳仁恭聲說道:“也是半年而習得,只是她的字,比之駱賓王,要遜上數籌。不過這對於一個丫環來講,卻也是不錯了。”
“又是半年?”李世民雙眼忽地亮起,看著蘇炳仁說道:“這般說來,蘇愛卿也是知曉了那駱賓王的習字之方?”
“回皇上,這習字之方,並不是什麼秘密,當初柳先生初創之時,柳府上下,知之者多矣,只是沒有幾人曾照著去寫去做罷了。”知道李世民定是也想到了這件事情的益處,蘇炳仁正色回稟:“便是微臣府中地丫環,也是曦兒那丫頭逼著試習,沒曾想,效用竟是這般地令人驚奇。”
昨日裡聽得孫女說起這個習字的方法,又親見了芭蕉書藝上的驚人變化,蘇炳仁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如把把這個方法,也像是《三字經》,漢語拼音一般推行開來,如果所有的學子都能輕易地便習得了一手好字,將能為大唐的諸多學子,省下多少個十年習書練字地時間?
對書法之道頗有研究地蘇炳仁,最是清楚明瞭這習書練字時的苦楚,沒有個數年,甚至是數十年地苦功,若是想寫出一手能夠搏得別人認同的好字來,難!
這絕對是一個善舉,同時也是一個可以造福數代學子的壯舉。
蘇炳仁悄抬起頭,小心地看了李世民一眼,大唐的這位明君,現在也定是已然想到,該如何去利用,這個與國,與民,皆有益處的方法。
“李然!”略思量了下,李世民忽然開口向身側的內侍總管李然吩咐道:“你速去一趟禮部,宣禮部尚書王到這書房議事!”
“嗯,還有!”不待李然回覆,李世民又想到了些什麼,接著開聲向李然吩咐道:“回來時再順道去一趟立政殿,把柳亦凡先生也給請到此處。”
想起柳一條,李世民的嘴角不由輕輕勾起,想來有他這位創始之人在側,事情也會更好辦一些。
“是,皇上!”李然出身應聲,行了一禮之後,便彎身退出書房,疾步出得宮外,乘車向禮部趕去
第531章 召見
“亦凡先生,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不顧著滿園的汙穢氣味,豫章公主帶著小僮從園門進來,看得柳一條正在一旁靜看著煜昱,稚奴與兕子三個孩子,一邊澆潑著桶裡的夜香之物,一邊揮舞著鋤頭耬田翻蓋,眼中閃現出了一絲不忍。
“哦,原來是豫章公主殿下駕到,學生這裡有禮了!”回頭看了正輕掩著鼻口碎步進來的主僕二人,柳一條忙彎身見禮。
“茹兒姐姐!”“茹兒姐姐!”“茹兒姐姐!”
三個小傢伙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些有氣無力而又帶著一絲興奮地輕聲向豫章稱呼了一聲,看他們的面色,多少有些蒼白,額頭,眉角,脖間,也都掛滿了汗珠,溼潤了一片,這五月中的天氣,已經熱得厲害。
三個小孩子現在,也像是柳一條一般,再沒有人去遮口鼻,嫌棄這夜香的穢氣,經過了近一個時辰的薰染,他們也都已然適應,只是這天熱事忙,他們都累得夠嗆,此刻見得有人來看他們,自是都想借此而休息一會兒,所以,在與茹兒姐姐招呼之後,又看得了小僮手中所拎提著的一個黑大食盒,三個小傢伙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地向他們先生這裡看來。
“我帶了些茶水和糕點過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