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
“智勝,對於這件事情,你怎麼看?”看了眼一直垂立在下的兒子,文泰定住身形,輕聲詢問。
“回父王話,兒臣對那柳家的家主,甚為佩服。”小心地抬頭看了他們家老頭兒一眼,智勝躬身拱手,擦邊而過:“僅用了個不知道能不能實現的畫餅,就搏得了我高昌近半子民的還有官員的信任,這個人,很可怕,也難怪便是像候君集那樣的將軍也栽在了他的手裡。”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別跟老子藏著掖著的。”不滿地看了他們家大兒子一眼,文泰粗聲喝斥了句,直聲問道:“你且,這件事情該怎麼處理才最為妥切?”
知道他們家老大多有智謀,所以遇事之時,文泰在問過了丞相屈義夫之後,也總是習慣地想要爭詢一下智勝的建議,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血,總比別人更可信一些。
“回父王話,”被他們家老子的脾氣弄得一陣苦笑,智勝再次躬身回道:“兒臣這裡有兩個方子可解眼前之證,不過具體的還要請父王自己酌定奪。”
“快講!”雖然老頭兒的心中早已有了計較,不過他卻還是想聽一下自己兒子在這件事情的見解。
“第一,順應民意,把那柳重舟無罪釋放,以暖民心官心。”智勝道:“這般,既要籠絡人心,又可賣與那柳氏家主一份人情,對咱們高昌日後的
多有裨益,唯一一點不妥的地方就是,此舉勢必會令喜,恐其會生出反意,應著人在其左右看護,以防萬一。”
“嗯,我兒說得有理。”撫須輕點了點頭,文泰滿意地抬頭看了自己的大兒子一眼,自己的三個兒女之中,除了寶寶那丫頭,也就這個大兒子最頭兒的心意了。
穩重,急智,亦不缺謀略,比起老三智源那個橫衝直撞不動一點頭腦的莽夫要強上百倍。
“那,第二呢?”緩身在側旁的椅上坐下,小押了口茶水,文泰接聲向他們家大小子問道。
“這第二嘛,”抬頭小看了父王一眼,智勝的面上顯露出一絲陰狠,雲淡風輕地開聲回道:“把罪名坐實,儘早儘快地將那柳重舟處死,不給那些地方官員還有無知民眾任何反應求情的機會,畢竟這種事情,拖得越久,民心積怨也就越深,對高昌,對父王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這般,既可緩了民心之怨,又可撫了候將軍之心,至於唐朝那邊的柳家,”智勝接聲說道:“鞭長而莫及,便是他有通天的本事,也不過是一商販耳,在我高昌國境,他又能翻出什麼大的風浪來?”
前後兩種說法,一柔,一厲,在智勝的嘴裡說出,卻是那般地理所當然,輕輕地將手中的茶碗兒放下,文泰更是滿意地向他們家老大看來,既有懷柔,又兼鐵血,自己的這個兒子,已經有了身為一個國君當有的兩點風範了。
“那,若是由你親來判決,我兒會選哪一步棋?”略帶考校地,文泰又輕聲問出了句。
“回父皇,”見他們家老頭兒問起,智勝也不再多做矯情,直接彎身回言:“若是兒臣,兒臣會先第二個方子。”
見他們家老頭又是詢問似地向自己看來,智勝接聲說道:“以一個無足輕重的柳家家僕,換來一個舉名將的忠心跟隨,兒臣以為,值!”
至於柳家那方面的反應,正智勝之前所說,一個域外商販而已,便是你有通天的本事,又能耐我高昌國何?還有,智勝並不認為,僅為了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下人管事,柳家家主便會愚蠢地與一國為敵。
“哦?呵呵,我兒之言,甚合朕意!”輕拍了下桌子,文泰直身而起,滿意地看了他們家大小子,歡聲而語:“為了個什麼都不是的下人商販,而損一名將之忠心,朕所不取!”
“你這就去,”文泰抬手向智勝吩咐道:“趕往候君集的營帳,讓他早些將這件事情處理乾淨,天看著這如雪如絮的求情奏疏,朕的腦袋都大了兩圈了。”
“是,父王,兒臣這就前去辦理!”拱手輕應了聲,智勝拱手便向殿外退去。
“陛下!墜下!不好了!不好了!”智勝還沒走出殿門,就被一個慌慌張張從殿下衝跑進來的護衛給輕撞了下,看那護衛竟對自己毫不理採,心下多少有些火氣,正要開聲向其訓斥兩句,卻被那護衛接下來的話語給驚了下。
“金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被人給,給劫持了!”
“什麼?!”
文泰與智勝父子兩人齊聲驚詫,同時向衝進來的這個護衛看來,待看到這護衛的面容時,兩人的心中同時一跳,這不是派到寶寶身的侍衛統領尤阿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