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人睿智,”柳一條隨聲附言,道:“候君集與我們柳家的恩怨,蕭大人當也是知道一些,除了他,還真沒有誰會這麼無故無法地去捉拿一個正當的合法商人。”
更何況,這個商人所做的生意,對整個高昌來說,還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除了候君集之外,別的官吏巴不得他在高昌呆得長久一些,又哪裡會無故將人收押?
雖然遠在大唐國都,不過對於高昌的國情,蕭然多少還是知道一些,除了白疊子這種並無大用的特產之外,他們還真就沒有什麼可以大量拿得出手東西,這次柳府不知什麼原因肯大肆收取白疊子,除了候君集之外,高昌上下,怕是沒有一個會不高興歡喜。
“先生說得是,”順著柳一條的話意,蕭然輕點了點頭,繼爾開聲向柳一條問道:“不過,這些跟高昌特使又有什麼關聯?先生現在尋他,又有何用?”
遠水解不了近渴,再說這個楚弈,說白了,只是高昌派來的一個棄子而已,便是他現在就能回去,也是說不上半句話語,根本就幫不上多少忙去。
“多個朋友多條路,”看出蕭然的心思,柳一條不以為意地淡聲輕笑,道:“雖然這個高昌特使現在並幫不了什麼大忙,甚至是一點用處也沒有,不過,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說不定我們柳家日後在高昌的生意,還要多依仗著這位特使大人呢。”
未雨綢繆,多交朋友多撒網,並沒有什麼壞處,畢竟柳家在高昌的生意,並不只有這麼一次,有個熟人在那裡,總是會好上一些。
“還請蕭大人能夠行個方便!”廳門前,柳一條再次拱手向蕭然請道。
第709章 殺心起
昌皇宮,高昌王文泰在殿中鬱悶走來走去,高昌員,包括柳重舟那小子曾經去過的,還有他還未曾去過的,紛紛上疏請求,為柳重舟開釋罪責,天從各地送來的文書奏摺,就如那三九天的雪片一樣,紛至沓來,規模之宏大,人心之顯露,整齊,為高昌王朝數百年而未見。
一個小小的唐人商販而已,他緣何會有此大的引力,竟能讓我高昌數百位地方官員齊齊為其求情請命?
人情?
柳重舟一個唐人,第一次來往高昌國域,又是候君集將軍的死對頭,誰有那麼大的面子和膽子,敢為他而動幾是所有高昌地域的官員?
賄賂?
便是他三原柳家富可敵國,又真捨得出錢尋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地方上的那些官員,又有誰敢伸手去索取?這裡高昌,不是他唐朝地面兒,收受賄賂外加一個勾結叛國的罪名,可不是玩笑。
如果說有一個兩個官員被錢燒了頭腦,肯為其而鋌而走險,還有些許可信,可是現在,朝庭所面對的,卻是整個高昌國域幾是全部地方上的下品官員,若說他們全都收受了柳家的賄賂,又有誰會相信?
文泰在殿中繼續來回走動,不是人情,又沒有賄賂,那今日這種局面的形成,又是何緣由?
難不成,就僅是為了那收購白疊子的一紙合約?一個空頭的許諾,一個飄渺無蹤的前景,就能讓我高昌數百位地方官員都為之著迷痴狂嗎?
想想高昌國境現在的農務狀況,想想那些有白而無錢的窮苦百,想想近月以來,高昌國都日益充盈的國庫庫銀,文泰開始有些佩服起能夠想出這種計謀的柳氏族人來。
以利贏心,以利贏勢,用了僅僅一個月的時間,就贏走了我高昌幾是所有子民還有方官員的心意和支援,利,給人膽,利,強人魄,這個利字,他們柳府家,用得不錯。
明知有強敵在側,卻仍無懼而往,這個柳重舟所憑的,看了眼桌案上堆積如山的文疏,文泰低聲輕嘆,多就是這些民心官意了。
雖然以前,文泰這個一國之主,根本就不把那勞什子民心民意給看在眼裡,放在心上,幾個農夫而已,心有不滿又能怎麼樣,他們還能反了天去?高昌國的數十萬軍隊也不是吃素的,憑著那些農夫手中的麵杖,還能撼得動我高昌數百年的基業不成?
但是現在,看到眼前的這般形勢,文泰有些懼了。數百里位地方官員,連同近百萬高昌子民的共同呼聲,猶如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這位高昌王多少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民向背,官心向背,便是他手中握有數十萬的軍隊又能如何?別忘了,軍隊裡的那些官兵差役,多是從這些百之中抽訓而出,讓他們拿著兵器也對付他們的妻兒親朋,能行嗎?
文泰雖然不甚精明,可也不是一個什麼都無所知覺的笨蛋,像是這種自掘墳墓的事情,他怎麼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