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和我說啊?他們現在怎麼處理地?”孫綱問道。
“可能是他們想等行動完事後再向你報告。你現在權大事多。用不著事必躬親了。”馬說道。“那位新上任地任署長把她們要去了。不知要幹什麼用。”她有些好笑地看了看孫綱。又補了一句。“聽說長得都不錯。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不是在那裡辣手摧花。”
孫綱明白她地意思。她是在笑他上回給小澤久美上刑地那次。其實她還真是冤枉他了。如果不是他要求劉雲棠不要傷了小澤久美。這個日本美女間諜早就香消玉殞了。
“我不管他們怎麼做。我只要國家儘快地穩定下來。”孫綱說道。“我們沒有那麼多地時間浪費在這上面。非常時期。只能用非常手段。”
“聽說梁大才子夫妻來北京了,應該是來見你的,聽說還帶了個光頭和尚來,你知道嗎?”馬象是想起來了什麼,又問道,
“當然知道,親愛的。梁卓如能來,真是太好了。”孫綱已經知道了訊息,也逗了愛妻一句,“可你知道你說的那個和尚是誰嗎?”
“遠來的和尚好唸經,和尚就是和尚,還會是誰?”馬很奇怪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是譚嗣同。”孫綱笑道,“光知道他是維新志士,不知道他對佛學很有研究吧?”
“直接暈死,這也是蝴蝶效應引起的吧?”馬聽得一頭黑線,不敢相信地問道,
“我一開始也不敢相信,呵呵,但這確是事實。”孫綱說道,
孫綱告訴馬,他透過軍情總處查過譚嗣同的履歷,才知道了一些在後世地歷史書上根本沒有提到的事情。
譚嗣同1896年三十一歲的時候,在京城結識了吳雁舟、夏曾佑、吳季清等一代佛學名宿,譚嗣同由此開始專研佛學;同年夏天,譚嗣同在南京認識了中國近代著名佛學家楊文會,師從楊文會學佛。譚嗣同雖然學佛甚晚,然而因為他學問根基極其深厚,加上早年所學駁雜博深,孔孟墨莊、理學心學、基督教和自然科學等無所不窺,及至學佛之後,終於寫出來了那部驚世駭俗的《仁學》。
譚嗣同寫作《仁學》的時候,其實正是他學佛最精進的那段時間,譚嗣同稱他的《仁學》為“沖決網羅”之學:“網羅重重,與虛空而無極,初當沖決利祿之網羅,次沖決俗學若考據、若詞章之網羅,次沖決全球群學之網羅,次沖決君主之網羅,次沖決倫常之網羅,次沖決天之網羅,次沖決全球群教之網羅,終將沖決佛法之網羅。然真能沖決,亦自無網羅,真無網羅,乃可言沖決。”這可以說是對古今學術的一次價值的重新評估,其深邃地見識與雄渾地膽魄,在目前這個時代確實不同凡響。
常人粗看《仁學》時,甚覺揉雜,好像成了中外思想大雜燴一樣,孔孟老莊加上西方的天文地理生理心理諸科學,甚至是幾何算學及基督教義等等,一時間讓人眼花瞭亂,但若要仔細精讀時,便知全書思想乃是以佛學貫穿起來。
歷史上如果不是譚嗣同英年早逝地話,他的學術成就,應該不會在康有為與梁啟超之下。僅僅是這部《仁學》,譚嗣同就足以在中國近代史上留下他才氣縱橫的一筆。
現在歷史已經走上了另一條軌跡,譚嗣同沒有隨著“維新變法”的最終失敗而壯烈犧牲,而是遁入了佛門淨土,對他本人和中國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
“人家現在已經了卻紅塵了,你不是想利用人家吧?”馬問道,
“這樣才華橫溢的人,不應該被埋沒掉。”孫綱說道,“他既然能和梁大才子一起來,就證明還想為國家出力,他一向痛恨封建專制,現在滿清已經沒了,但一些守舊的思想還根深蒂固,這樣的思想鬥士,我為什麼不用?”
“你是想讓他們在教育領域發揮作用。”馬明白了孫綱的意思,點頭說道,
“沒錯,中國思想界的一些枷鎖,需要他這樣的人來打破。”孫綱說道,“咱們現在因勢利導的把國家的體制變了過來,但思想領域這一塊兒,可不是那麼容易變過來的。”
“那就多弄一些象他們這樣的人來。”馬說道,“我就不信變不過來。”
“這個可是任重而道遠,慢慢來吧。”孫綱說道。
梁啟超和譚嗣同在到了北京之後,先去拜見了李鴻章,李鴻章對梁啟超這個後來還給自己做傳的青年才俊溫言嘉勉,希望他能夠為國出力,梁啟超答應了李鴻章,在禮部擔任教育司司長,並擔任京師大學堂的教習。
對於譚嗣同,李鴻章也寄予了深切的期望,希望他不要心灰意冷,就此遁入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