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會使渾流淤灘,清流回注刷槽。若水不足沒灘,則閉閘停放。這樣會使水沙遠送,毋須掏挖流路。”…;
“楊瀚之所言極是,因為三角洲上土地迫需水沙淤灌,細泥施肥,粗沙打底以利排水。平原上又有 3000多萬畝沙荒地和淺窪地,更需大量粗細泥沙淤灌。一旦分流,人們便知黃河水小沙少,不夠淤灌,水土保持為了上中游合理利用土地,以維持農牧業,完全必要。”張含英說道。
“這個依理逐步推論出來的‘治黃’方略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對於下游治河,分流淤灌,泥沙尚嫌不夠,根本不需要;而且保持的水土位於上中游,計算成效的地點是在下游,沿程幾百公里清流也會變渾,不可能奏效。所以說傳統治河辦法裡的所謂的‘上攔’治河是不現實的。”蘇芳說道,“因此,在黃河下游,分流之後,河槽得以自動淘深,挾沙水流淤灌兩岸農田,並改造沙荒窪地,兼濟航運。只要認識到黃河‘上攔下排’方案的不合理,黃淮海平原就能得享其餘瀝,毋須北調江水;分流刷深河槽後,足夠排洩洪流,再不需要加高堤身,於是河患乃治。惟有‘治黃’有成,進而‘治淮’‘治海’,才得保證。‘治淮’要在支流上修築一些水庫攔洪,並引丹江水增加枯流,整治河身。‘治海’除攔蓄山區洪水外,還要把平原上形成的暴雨洪水分疏出海。”蘇芳說著,聲音裡有壓抑不住的興奮。
“楊瀚之所言之水土保持根治黃河的設想其實並不是什麼新鮮事,這種提法很早便開始在國內流傳,迄今國人尚未醒悟,貽誤‘治黃’逾半個世紀之久,可謂慘痛啊。”赫千里聽了大家的討論,不由得深深嘆息了起來。
“楊瀚之在這裡還說,黃河乃是全世界最優的‘利河’,今人把它看作‘害河’,實為我國水利學界的恥辱。黃河水少沙多,歷史上南北漫流形成205萬平方公里的黃淮海平原,為全球最大之三角洲。兩堤經逐步加高成為懸河,卻提供了一條自流淤灌的總乾渠,足以解除華北平原當今的缺水缺肥,並恢復南北大運河。應分送水沙入南北現存各支流。如大運河、馬頰河、徒駭河、賈魯河、渦河等,再從而淤灌田地,並改良3000萬畝沙荒地。各分流閘檻要低設,以刷深河槽,增加過洪能力,於是河治。大堤不再須加高,改成高速公路。黃淮海平原得以整體開發,可增加支援半億人口。”赫千里看著手中的檔案,苦笑了一聲,“真是石破天驚之語啊。”
“不錯,現在總結起來,增闢一地區的水資源以抗旱只有三類方法,黃淮海平原也不例外:一,上游植樹種草,以涵養水源;二,山區修水庫,三角洲地區分流灌溉,平原攔截地面流回灌地下,以減少入海徑流;三,汛前春灌預降地下水位,以容納暴雨的入滲水量,減少無效的地面蒸發。”蘇芳說道,“所謂的‘不破不立’,只有認識到“攔排放”治黃策的錯誤所在,認識到在三角洲上單憑井灌,不借大河淤灌,則鹽鹼終將加甚,才可能推論出用黃河水分流淤灌黃淮海平原是唯一可行的策略。我建議就採取下列措施,有計劃地將其陸續實現。”蘇芳說道。
“老蘇給大家念念吧。”赫千里說道。
蘇芳將剛才討論整理的結果取了出來,大聲的唸了起來:
“一,興修配有閘門的巨型水渠,把黃河水沙分流入衛運河,引到天津,中途設站置閘,分流淤灌河北平原的東部,以解當前缺水之急,並補償京城挪用白洋淀一帶的水。運河已淤高出地面 4米,不必淘挖,任期繼續淤高後,將來整理成為鄭州至天津的高速公路路基,不再輸水。”…;
“二,同時開始勘測設計新的淤灌渠道,恢復南北大運河。路線大致取老沙河接清涼江,順黑龍港原有窪道,完工後將來把衛運河搬下來。黃河分流口的閘門須能溢流兼孔口出流。鄭州北的閘口淤灌範圍很大,口下即再分三口,分別淤灌天然渠、文巖渠、柳青河一帶,其中沙荒低窪地宜用河底粗沙淤灌打底,上面淤灌細泥。下游石頭莊,位山等閘將重新改造,淤灌金堤河、徒駭河和馬頰河等廣大面積。可先規劃好,留待下一步施工分流排沙。所有流派皆用複式斷面,以保證刷槽淤灘。”
“三,和大運河交口的黃河當設南北兩閘,並應早日開啟,分流南北,以濟運河用水,並淤灌兩岸東平、梁山等窪地。河水順勢南下,毋須抽取江水逆流北上。黃河在交口分流刷深槽底後,有可能不設船閘而通航。此外,鄄城也開口設閘,淤灌趙王河兩岸,尾水濟運河。沿河其他閘也將陸續開啟,其中東壩頭接通廢黃河故道,尤為重要。從它再南北分流連線許多支派。較大的澮河、沱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