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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臉苦相地坐在那?”明美挖苦道,“你從外太空裡抓了一條大魚!剛才你真是棒極了!”

他憂鬱地把臉埋在兩手之間,他明白她的意思,但他也決定坦誠相告,從此不再對她隱瞞什麼。

“謝謝你。不過為了這條魚,我們已經毀掉了順著飛船外殼尋找出口的一切機會。”他把飛行服上磨出的洞展開給她看,那是在她開啟內部艙門挽救他生命之前的某個時刻被金槍魚的牙齒弄破的。

“我們不可能修補好它。我不知道下面該怎麼做。”他抱住膝蓋,把臉沉下來靠在上面。

“也許我們可以在屋頂上打個洞爬出去。”她提議——只要不讓他失去希望,什麼辦法都行。

他再次把頭抬起來。“我已經考慮過了。昨天我帶了些工具爬上了頂棚,但它硬得像坦克裝甲,我甚至沒能在上面留下一個凹痕。”

明美用金屬薄片製成的叉子往小山一般的魚頭上紮了扎。“那爆破行嗎?”

“用什麼爆破?飛機上最後剩下的燃油只夠讓這個營地火爐多燒幾天而已。況且,它甚至不能把周圍的甲板加熱幾個攝氏度。”

明美往魚頭上又戳了幾下,不讓它翻倒下來。他們倆用極其粗槌的叉狀廚具在值頭上捅來捅去,但都很小心地不讓有湯濺出來,不浪費一丁點魚肉。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他們再沒有其它食物來源了。

她望著鍋底跳動的爐火,不知道將來耗盡了食物、燃油,甚至中斷了水和空氣之後又會怎樣。

明美的日曆劃痕又多了幾道:四道豎線中貫穿著一條橫線,這已經是第二組了,邊上還有兩道豎槓。十二天過去了,兩個人都再也沒提這件事。

每天晚上,艙室熄燈後,兩人還留著爐火繼續燃燒,小小一簇枯黃色的火苗,從節約物質的角度看,是很不明智的,但爐火能夠有效地鼓舞人的信心。入睡前,他們可以在寧靜祥和的帳篷裡多聊一會兒。

瑞克發現自己正在回憶這些天來在迷宮中探路的日子,他的希望隨著沒完沒了的死衚衕逐漸破滅。但此刻,他正在想像爐火最終熄滅的耶一刻的情形。四周到處都是堆積如山的板條箱,但瑞克並不認為燃著明火會有耗盡氧氣的危險。他已經著手繪製蒸汽和熱水管道的線路圖,希望能找到適合烹調食物的最佳地點;他還嘗試解讀各種設施上的標牌,以便在飛船上的“夜間”使用臨時照明;一旦嘲鳥號上的電池耗盡,他還能夠利用這些裝置給他的手電筒充電。

“我已經盡了一切努力嘗試過所有的方案——現在我再沒什麼可做的了,我想是這樣。”他告訴明美。他把腦袋枕在手臂上。望著掛在頂上的嘲鳥號,明美則並排躺在他身邊。用肘部支起半邊身體。柔和的燈光使地的面板閃耀著紅光,她的眼睛如同一汪秋水。

“我父親很喜歡抱怨這抱怨那,”他接著說,“但他把所知道的一切都教給了我。第二年,我捲土重來,並獲取了比賽的勝利。後來,我在連續八年的比賽中都獲得了冠軍,但我飛的只是一架老式的破飛機,”

他頓了頓,不知道自己的口氣像不像在吹牛,然後他打消了這個念頭:明美是瞭解他的,他黨得自己一出生就已認識了她——不,應該說,他們在前世就是認識的。

她嘆了口氣,把腦袋枕在他的手臂上,望著他。“瑞克?”她輕聲說,“你說,我再也不能跟你一起飛行了嗎?”

他裝出很平淡的聲調,把所有的信念都傾注在自己的回答中:“為什麼不?毫無疑問,我們會得救的,我會帶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也許,你偶爾還會願意為我唱一支歌。”

她把身子躺平,盯著座艙玻璃反射出的爐火。他們孤立在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中,夜以繼日地用夢想填補自己空虛的心靈。

有時候,我其至在夢想墜入愛河的感受。明美想道,但這句話她從不敢對他提起。“

明美開始歌唱,這是一首她自己填詞譜曲,卻從未與別人分享過的歌,過了幾秒鐘,瑞克才意識到自己不曾聽過它。

“墜入愛河,

我的愛人將帶我去別人無法抵達的地方,

那裡有銀色的星光和金色的月亮,

每一年都有十三個六月。

它必定屬於我,

陷入——

愛河……”

”你有一副裉美妙的歌喉。”在想到其它絢麗的辭藻誇獎她之前,他就說了這麼一句。事情總是這樣開始的。

她再次和他對視,燈光讓他無法仔辨她的臉是否在發燒。“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