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式是不公平的。z公司只有銷售權,而且不論銷售情況如何,合作公司生產出的產品都的在每月月底一分不少的從z公司裡拿錢。如此一來,z公司一年下來就負債於w公司近兩千萬的債務,公司的運作到了舉步為艱的境地。
因此,z公司的人對政府這種借招商引資的幌子,而無情拋棄他們的做法是懷有痛恨之心的。他們熱切的希望合作公司的職員大鬧狠鬧,最好把這合作的事情鬧爛才好。所以,在退卡事件上,z公司的人暗地裡給合作公司職員們出謀劃策的人比比皆是。正是由於有這樣的隱患存在,所以苗連續幾日的解釋都沒起到一丁點的作用,相反的,他獲得了更多的是嘲笑與諷刺的聲音。往日裡瀟灑的他,眼下是愁眉不展。馬上就到年終了,如果這樣的情況不能及時的解決,他那百萬的年薪必然是拿不全的。每每想到這龐大的利益,他就痛心疾首的在心裡呼喊:怎麼辦?怎麼辦?
中國區的總裁王總被苗請來了。出於上司皆朋友的身份,王總特意從京城趕來,為他這位忠實的朋友和下屬解決這一頭疼的事情。他是懷揣兩套方案而來,一是舉辦一場酒會,邀請當地政府的要員參加,並付上一份特別的厚禮。理由,就是感謝他們一年來對w公司的支援,順便給他們拜個早年;然後在抓住時機,說出現有的困境,乞求他們出面協調,把員工們的不滿能夠化解。二是如果第一方案行不通的話,他就可以把事情上升到外商投資的高度,而後藉助他在京城的關係和國際合同,實行雙重強壓,力爭把事態平息。在他看來,幾百個職員翻不起什麼大浪。他自信中國人處理這種事件,比他們有辦法……
在皇后大酒店的貴賓廳裡,這位王總已把當地的政府要員一個不拉全都拽來了,拿著淡藍色的高腳玻璃酒杯與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員們頻頻碰杯。酒到酣暢之際,這隻外國的“狐狸”很適時的說出了合作公司退卡的事件,他闡述的話音一落,引得全體要員哈哈大笑,其間有一人給他出了一“良策”:“你可以冷處理,不用理睬。職員發出的招你可以不接,你不接招,這戲自然就謝幕了,明白?”“這樣能行的通?”“不行我在此設宴,向你道歉,如何?”出謀的官員帶著自信和一臉的笑容很驕傲的答覆道。
按照那個要員的“良策”,職員們退回的卡安靜的躺進了李麗芳的抽屜裡。苗從酒會之後,也沒再有任何動作,他就如一隻捕鼠的貓,靜候著職員下面的動作。可是快到了中國的傳統節日——春節了,他擔心的“暴動”的壯景一直沒出現。這使得的他對中國人處理一些棘手事件的手段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他覺得中國人實在聰明,也特別的“冷酷”;聰明的是能夠看透人的心思,“冷酷”的是可以凍僵人的所有“熱情”;這種遇事不驚,坦然處之的心態,是他們這些金髮碧眼的老外所不具備的,或許這也是東方文化或是思想境域裡精粹罷。閒暇時,他常常生出這樣的感觸;他也認為,適時的冷漠,恰當的迴避,都是為了達到某種勝利而做的鋪墊;針鋒相對,熱切相應,有時候就是失敗的根源;退避三舍,他對此雖然不能夠十分理解,但他能感覺出裡面所蘊藏的奧妙、大氣和哲理;這些也是近期裡所獲得的精闢心得,也算是一份不菲的收穫。
自從退了卡後,職員們除了在事發當初見到和聽到過苗的人影和聲音之外;在以後的這近半月的時間裡任何氣息都沒了,不再有人來關注他們這些職員的情緒,也不再有人來聆聽他們憤慨的聲音,好象一切都已成牆角里堆積的塵土,沒了“精彩”的內涵,成了丟棄的垃圾。也許是因春節腳步的聲息燃起了職員們歡度佳節的喜悅之情,把單位裡的不愉快暫時的放置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所以,卡的事就這樣很穩當的處在平靜裡。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兩天後就要放假了。而對那些退回的卡,依舊無人問津局面,李麗芳就象握著一把蟄手的刺似的。
時間過的飛快,不知不覺中已到了元宵。這是春節之後又一個讓人開心的日子。高高低低的鞭炮聲,震耳高喧的鑼鼓聲,興高采烈的嬉笑聲,又一次把天與地的空隙塞滿。老人,孩子,大街,庭院……處處都飄蕩著開心的歡快的聲音。所有的人,都象是把所有的愁,所有的苦,輕拋在了心田之外;心就如家家門口掛著的紅燈籠一般,裝著的是一種熱烈的喜慶。
合作公司的職員也沉浸在這節氣的喜氣中,只是他們依舊沒忘了卡的事情。上班時,來的晚了,走的早了;工作也乾的少了,已經聽不到了抱怨的聲息,但也看不到那種視廠如家的情景了。消極、敷衍、推委的工作的狀態已如海浪般越來越高,各部門的工作都幾乎到了停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