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止吧。但是,自從出現另外一個事件之後,我就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西澤科長了。這是我和西澤科長個人的問題。〃
〃那到底是什麼事件?〃橋本副科長問。
〃現在不能說。〃植答道。
不快的氣氛籠罩了整個會場。
藥劑師齋賀沉默而急促地吸了好幾支香菸,下定決心似的說道:
〃植大夫以一個'人'的身份談了自己的看法。但在這個事件上,我難以理解的是,為什麼您要強調人的立場呢?從您平日的行為來看,總覺得有些矛盾似的。。。。。。〃
〃你是攻擊我的私生活嗎?〃
植問道,聲音似乎有些顫抖。對齋賀從未產生過的強烈憤怒,此時憤然地湧上來了。不,這不僅是對齋賀個人的憤怒,也是對使他說出這種話的醫院全體人員看法的憤怒。
〃我不是個人攻擊,而是難以理解。〃
齋賀的臉盤是圓的,氣色也很好。他的話乍一聽慢慢吞吞的,但卻像蛇的舌頭那樣輕輕顫動,充滿對植的憎惡。植彷彿是要抗擊眾人的壓迫,把兩隻胳膊放在桌子上,聳起了肩膀。
〃齋賀君,你提的是孩子式的問題。人這個東西,並不是只有靠一個方面生活的呀!人到了三十多歲,身上就會有種種汙垢。如果去掉那些汙垢,連內部也腐爛了的話,這個人就完了。的確像你說的那樣,在別人看來,我是滿身汙垢的。可是呀,最關重要的內部就像剛從海里撈上來的魚一樣,是鮮活的。比起外表穿著華麗的服裝,內部卻腐爛變質的傢伙來,我覺得自己要正經得多呢!〃
〃哎呀,我不太明白您所說的意思。〃齋賀掃興地答道。
〃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明白,那就別做人吧!〃〃您說什麼。。。。。。〃
齋賀受到侮辱,瞪起了眼睛。
〃那麼,您侮辱有丈夫的女性,這就是人的汙垢吧,還吹牛嗎?〃
伊津子一直低著頭。聽了這句話,她的臉色微微地紅起來。她嚴厲地看著齋賀問道:
〃齋賀大夫,你說的有丈夫的女性是誰?〃
伊津子的聲音非常尖銳,使眾人吃了一驚。齋賀顯出很狼狽的樣子。
〃不,我並不是說迦納大夫的事。〃
〃那我就放心了。我可沒有受到植大夫的侮辱哇!〃
伊津子也許是為了保護自己而說的。但,伊津子的話使眾人都啞口無言了。同時,它也使植的情緒冷靜了下來。
〃喂,我們不要涉及植君的私生活吧。〃三輪勸解似的說。
當天傍晚,植在藥房前碰見了伊津子。〃方才的事,非常感謝!〃
植表示謝意。
〃您感謝我,可沒道理呀!我是為自己說的。〃伊津子答道,然後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微笑起來。
〃對了,我這兒有對您身體有用的好藥。〃
伊津子說著,從工作服口袋裡掏出一個藥包,遞給了植。
〃什麼藥?〃
〃吃一吃就知道了。〃
伊津子微笑著,走進了藥房。
植一面把藥裝進口袋裡,一面心想:到底是什麼藥呢?他一回到辦公室,就把藥包開啟來看。用肉眼看,是結晶體的白色粉末,不知道是什麼藥。他目不轉睛地仔細觀察,'忽然脊背上感到一股寒意。
浮起謎一般微笑的伊津子的眼睛,忽然從植的腦海裡閃過。植想:莫非是毒藥?怎麼能斷言不是毒藥呢?植還不能確信,擰煤氣開關的不是伊津子。到底伊津子為什麼要給我這種藥呢?是嘲弄我嗎?植把藥重新包好,又裝進了口袋。
不得不不斷地懷疑周圍的人,這也是很苦惱的事。植的臉上顯出很鬱悶的樣子。
院長林國晴的家,在阿倍野萬代池的旁邊。萬代池是很有名的,正中有祭蛇的神社。與帝冢山並列,這一帶是高階住宅街。
植被讓到二樓面向萬代池的客廳。水池裡映照出家家戶戶的燈火。
林國晴的白髮和溫和表情,很像財界出身的外務大臣。那位外務大臣在花街柳巷的女人中很有人緣,林國晴也受到醫院裡女性的好評。其理由很簡單,即院長不大發怒。
對突然來訪的植,林也以一貫的溫和表情來迎接。
植進阿倍野醫院工作,是他所代診的婦科醫院醫生的介紹。那個醫生和林都是基督教徒。
〃由於這些原因,我現在受到總攻擊。院長怎麼考慮這個事件呢?〃
植說道。林無論如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