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買了一頂紐約揚基隊的球帽,一天到晚戴在頭上,連走路姿勢也與你差不多了。我懷疑演完這部戲,他可能再無法恢復他原本的面目,而變成你的一個複製品。
你走後,富蘭克林和麥克米倫經常談起你,他們認為你的選擇是正確的。看這形勢,美國參戰是遲早的事,也許你們會做為第一批進入戰場的人載入史冊。作為女人,對於戰爭非常遲鈍,對於載入史冊也毫無興趣。但我還是非常羨慕你,我對東方十分嚮往,一直希望能有一天去看看喜馬拉雅山和賽珍珠生活的地方……隨信寄去兩件小東西,希望它們能幫助你減少思鄉之情。
珍妮
伯特用手輕輕地捏著信封兩端,使它中間部位微微鼓起來。他湊到燈下,想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燈光昏暗,他什麼也看不見。他準備把它們倒到桌上,但又怕損壞它們。只好用小刀沿著封口慢慢地剪裁,直到整個信封成為一張紙,她才看清裡面的東西:一片已快成為粉末的 Leaf of Cottonwood和一個帝王蝶標本。
他從抽屜裡拿出筆記本,小心翼翼地把它們夾進書頁間。那個蝴蝶標本還算完整,可能對於像它這樣善於長途奔波的生物來說,這段旅程還是可以承受。儘管如此,它的一個翅膀還是有些破損。伯特望著它,心緒紛亂,無法靜下心思考,他在房間裡踮了幾圈,關上房門,上雷克託房間去了。
第十三章(1)‘吝嗇鬼’阿姆斯特朗
幾天後的一箇中午,霍華德回到基地。他剛剛執行一項使命,從仰光渡運一架組裝好的P…40飛機。組裝飛機的工作是由中央飛機制造公司承擔。他們在仰光租借了幾間廠房,正夜以繼日地拼裝那些從美國運來的飛機部件,然後由一名試飛員進行試飛,這一切完成後,他們通知陳納德派隊員把它渡運回東籲機場。由於工人使用的裝置和工具太過簡陋,這項工作花費的時間比預想的長得多。
陳納德那天被宋美齡召去重慶,霍華德向哈維 格林羅作了彙報。看看時間還早,就返回營房休息。托馬斯 科爾、吉爾 布賴特、阿姆斯特朗和埃德 雷克託正在打‘金羅美’牌,房間裡烏煙瘴氣,他走進去,彷彿置身於紐約、芝加哥那些下等酒吧。阿姆斯特朗喜笑顏開,瘦長的臉宛若一朵盛開的芍藥花,霍華德猜想他一定贏了許多錢。
他們打著招呼,霍華德徑直走過去,坐到科爾身邊。他向他詢問一些新來飛機的事。科爾現在還沒有自己的坐駕,他一直夢想著能有一架屬於自己的飛機。
“照過樣下去,他們到那一年才能把100架飛機拼裝好?”
“不,是99架,” 阿姆斯特朗說。
“是99架嗎?”科爾問霍華德。
“對,”霍華德望了科爾一眼,“你們還不去準備,下午沒有訓練?”
“還早著吶!”阿姆斯特朗不滿地回答。
“Go,”布賴特打出一張牌,他朝霍華德露齒笑笑。
這些天,他們正在演練陳納德為他們制訂的雙機配合戰術,這是德國飛行員在一戰時創立的。當年陳納德和他的特技小組就是表演這種飛行組合。經過對日本空軍三年多的觀察和研究,陳納德堅信這種戰術是對付他們最好的方法。開始,隊員都心存疑惑,因為他們一直受傳統混戰戰術的影響。但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和對日本空軍編隊的分析,也逐漸認可了他這一戰鬥思想。
“真他媽的有趣,”布賴特說,“老頭子要求我們要做到像兩個人接吻一樣的境地。”
“如果那樣,我們麻煩可大了。”科爾說。
“你不知道什麼叫幽默嗎?”
“我只是說實話,不信你……”
“Go,”布賴特盯著手中的牌,“Go,”他不耐煩地又重複了一遍。
“你小子叫喊什麼?”科爾說。
“埃德,你今天與誰一組?”阿姆斯特朗問,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手中的牌。
“伯特,”雷克託說。
“他去哪兒了?”霍華德問道。
“在他房間裡,寫他的‘Logan’s Log’哩。”
“吉姆,哈維為你安排夥伴了嗎?”阿姆斯特朗漫不經心地問。
“沒有。”
“那麼我們一組吧!”阿姆斯特朗說,那樣子就像一個在紐約第五大道向叫花子施捨十美分的慈善家。
“謝謝。”
阿姆斯特朗又贏了,他把桌上的錢歸攏到面前,然後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裡,極力地抑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