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驢麼,你拿胡蘿蔔逗他?”
蕭清淮已又將胡蘿蔔湊近蕭明崇,老神淡定道:“孤在引導他學爬,好好看你的書,別搗亂。”
南姍嗤笑一聲,然後揚了揚手中的書卷:“那……祝你成功!”
過了好一會兒,蕭清淮望著往反方向蠕動的小兒子,照著水靈鮮豔的胡蘿蔔,狠狠咬下一大口,咔擦咔嚓的聲音,聽在耳中極是清脆,南姍將連翻帶滾跋涉而來的蕭明崇,滿滿地摟在懷裡,捉著他軟軟的小手掌,笑著哄他:“爹爹好討厭是不是,老是逗小崇崇……”
被母親抱在懷裡的蕭明崇,咿咿呀呀地用外星語控訴著老爹,蕭清淮又咬下一截胡蘿蔔,順便捏一下蕭明崇的臉蛋,笑斥道:“哎呀,你可真是個小笨蛋吶。”
南姍忍不住吐槽蕭清淮:“他才幾個月大,連聲爹還沒學會叫,殿下就指望他能明白你是啥意思?大白天的,你做什麼夢呢你。”
蕭清淮又咬一口胡蘿蔔,正欲開口講話,外頭忽傳來一陣急急的腳步聲,隔著門簾,小包子稟報道:“啟稟殿下,渝州送來急奏。”
渝州?南姍瞥一眼蕭清淮,那不是皇四子蕭清裕的封地麼?
蕭清淮擱下手中咬了半截的胡蘿蔔,拿過一方帕子拭手,吩咐道:“拿進來吧。”
小包子躬身而進,低眉垂眼奉上奏摺之後,又躬身而退,拭手完畢的蕭清淮,雙手將文折攤展開來,從右往左垂眸閱覽,閱畢之後,眉心微皺,南姍看了看蕭清淮的臉色,問道:“怎麼了?”
蕭清淮緩緩合上文折,聲音不帶什麼情緒道:“安親王薨逝了。”
南姍大吃一驚:“怎麼會?”蕭清裕與皇帝一道中的倦生之毒,皇帝現在的毒症尚還控制的良好,怎麼年輕力壯的蕭清裕反倒先毒發身亡了呢。
蕭清淮拿著文折立起身,來回踱動兩圈後,對南姍道:“你陪兒子玩罷,我去趟勤政殿。”
南姍摟著甩胳膊蹬腿的蕭明崇,略微遲疑地問道:“你要告訴皇上?皇上身子也不好,最忌情緒不穩,心情不好,若是得知這事兒,要不先緩緩……”
“緩緩?緩多少天?等全天下都知道了,唯獨父皇還不知曉?”蕭清淮拿文折敲敲手心,繼續道:“這麼大的事兒,瞞不了多久的,我說的時候,會講究分寸……我中午不回宮用午膳了,你自個兒用吧。”說完,就拎著文折挑簾出去了。
望著老爹離去的背影,蕭明崇在他背後抓了抓小手掌,而後又嘟著嘴望母親,似乎不解為啥逗他玩的老爹,怎麼突然就走了,南姍親親蕭明崇的小臉蛋,輕輕嘆了口氣。
有個詞叫多事之秋,南姍感覺今年的秋天,就比較事多,安親王薨逝之事,剛沸沸揚揚地傳開,五公主蕭清佩的駙馬,也就是成國公的嫡三子周如海,又出了點意外事故。
暑夏已過,正是秋高氣爽的好時候,周如海便和同窗好友外出郊遊,一夥兒人興致高漲,便比起了賽馬,賽馬途中,周如海不當心失足落馬,騎在他身後的人,使勁勒轉馬頭,才沒讓坐下之馬,一腳踩踏在周如海的腦袋上,但是周如海的右小腿,卻並未倖免,被結結實實踩了一腳,聽御醫回稟,周如海別的傷問題不大,只右小腿傷得甚是嚴重,怕是要落下殘疾。
千挑萬選出來的姑爺,以後怕是個殘廢,方惠妃又是梨花帶雨地一番哭訴,哭得南姍腦門青筋直蹦,蕭明愷這兩天著涼發熱了,她心裡也還煩著呢。
待方惠妃第三輪哭完‘本宮的佩兒怎麼這麼命苦’後,南姍語氣已然不善:“惠妃娘娘,五駙馬出了意外,大家誰不擔憂?最擅診治跌打摔傷的徐御醫,現在已住在成國公府,替五駙馬悉心治傷,御醫院的珍貴藥材,成國公府但有所需無所不供,惠妃娘娘有這等哭的閒工夫,不妨在佛前多燒幾柱香,祈禱五駙馬平安無虞。”
方惠妃扭著手裡的帕子,眼含淚珠哀聲道:“那馬蹄子力道多重呀,被那畜生踩在小腿上,哪還能平安痊癒?以後能不能自己走路都兩說,便是能走路,只怕也落個瘸腿的症狀,佩兒怎麼能招一個瘸子為夫婿……”
南姍扯了扯嘴角,又問道:“五公主招成國公之子為婿,早已明旨公告過天下,依惠妃娘娘的意思,現在是想怎樣?”
方惠妃一臉悲慼道:“安親王剛過世,皇上心情不好,本宮也不好去打擾,還望太子妃看在本宮的薄面上,在太子殿下跟前美言幾句,將佩兒與那周如海的婚事……撤旨作罷吧。”
南姍端起粉彩蓋碗,淡淡道:“當初擇定周如海為五公主的駙馬,惠妃娘娘也親自相看過了的